怒涛。
然而,在七道声波中,有三道显得格格不入。
它们的波形图虽然也有起伏,但整体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一致性平直,缺乏真实创伤后应激反应所特有的、无法预测的峰值波动。
就像是……被精心“表演”出来的悲伤。
她悄无声息地在那三段录音上做了标记,录制结束后,直接交给了小陆:“深度分析这三段,尤其是喉部肌肉的振动频率。”
结果在半小时后出炉,令人震惊。
“玥姐,这三个人……是同一个人。”小陆的脸色比之前发现摩斯节奏时还要难看,“声线经过了专业级的变声器处理,但底层的喉部振动频率模型,完全一致。是顶级的声音演员。”
就在此时,小陆的另一台电脑发出一声轻响。
他对那段神秘脉冲的逆向破解,有了结果。
那段混在呼吸音里的、仅有0.3秒的钢琴键延迟音,其实是一种更隐蔽的编码逻辑。
“每三次停顿代表一个字母,”小陆喃喃自语,手指在记事本上飞快地写下,“t…I…d…E…7。”
tIdE7。
苏明玥看着这个代号,再看看那份声纹分析报告,一条完整的证据链在她脑中豁然贯通。
她没有丝毫犹豫,将伪造录音的全部技术证据打包,加密发送给了颜微。
颜微的反应比她预想的更快、更狠。
第二天一早,她不仅代表“明玥观察哨”以“虚构受害者身份误导公众、侵害名誉权”为由,对那三家媒体及背后的公关公司提起了民事诉讼,更以人大代表的身份,向最高法提交了一份长达三十页的立法建议书——《关于设立“情感剥削罪”的可行性研究报告》,并附上了近年来发生的十一起类似案例作为佐证。
一石激起千层浪。
诉讼或许可以被资本压下,但立法建议书却像一枚深水炸弹,直接炸向了整个新闻和公关行业的灰色地带。
部分参与报道的媒体内部开始出现恐慌和动摇。
当天深夜,小舟收到了一个加密邮件,发件人是那家财经媒体的一位年轻记者。
“我们也不想的……是上面的指令。”邮件内容很短,“他们要求我们写稿时,必须把所有自杀者都定义为‘扛不住压力的脆弱小市民’,绝不能和任何其他因素挂钩。这是……原则。”
最后一场录制,也是收尾工作。
团队正在整理收到的海量匿名投稿。
突然,小舟打开了一封特殊的语音邮件。
没有成年人的哭诉,只有一个稚嫩的、带着奶气的声音,轻轻地说:“爸爸,今天我画了第十一条船。你说过,等我画满一整页的船,就带我去海边。所以我每天画一艘,等你回来接我。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整个办公室,瞬间静默。连服务器的嗡鸣声似乎都消失了。
苏明玥的眼眶猛地一热。
她反复回放着这段名为“朵朵”的语音,在金手指触发的刹那,她捕捉到了藏在女孩声音背后,那微弱到几乎不存在的背景音——一段不成调的哼唱。
那旋律……她猛然站起,冲到资料柜前,翻出了一本从逝者遗物中找到的、发黄的笔记本。
在那本记录着无数家庭开销和烦恼的本子里,有一页,潦草地记下了一段简谱,旁边标注着:教给朵朵的童年童谣。
旋律,完全吻合。
在这一刻,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