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散混入明天市立图书馆推送的《经济研究》期刊推荐页里。”
她很清楚，当年帮林家处理那些脏账的“老账房”们，如今大多在海城退休审计师协会里担任顾问，而这份老派的期刊，是他们每日雷打不动的精神食粮。
记忆的阀门一旦被重新拧开，总会有人比林家更先坐不住。
傍晚，华灯初上。
周叙白的短信悄无声息地滑入屏幕，没有加密，只有一句简单的情报：“林总今早取消了所有原定行程，独自一人去了城南的祖宅。”
苏明玥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大脑飞速运转。
她立刻调取“蜂巢计划”中林氏家族的不动产监控记录。
记录显示，那栋平日里空无一人的祖宅，其独立的电力系统在昨夜有一次异常的激活，并且在今天清晨，捕捉到数次短暂而高频的卫星电话信号接入。
这是家族最高级别密会的前兆。
林家的掌舵人已经嗅到了风暴的气息，正在召集最核心的成员，讨论应对之策。
苏明玥的眼神愈发深邃。
她不动声色地打开“破茧者联盟”的私有链，将一段精心伪造的“境外监管问询函”上传。
函件完全模拟瑞士金融市场监督管理局（FINMA）的官方口吻，措辞严谨地就K.Y.全球旗下数个基金涉嫌协助客户隐匿资产一事，向其亚洲区负责人提出质询。
六个小时后，后台系统传来反馈。
这份伪造的问询函，已经被林氏集团的内部网络，从三个不同的IP地址下载了三次。
内鬼已经开始行动，恐慌正在他们内部蔓延。
深夜，苏明玥独自一人登上天台，猎猎的风吹起她的长发，如刀割面。
手机屏幕幽幽亮起，是老陈发来的最后确认消息：“第五个图书馆节点已确认接收指令，信息将于明早六点准时释放。”
她抬起头，望向远处那栋依旧灯火通明的林氏大厦顶层办公室。
那里，想必正是一片焦头烂额。
她缓缓从口袋里拿出另一部绝对安全的笔记本电脑，开机，打开一个空白文档。
光标闪烁，她在文档顶端敲下标题：《凤凰Ⅱ·跨境债务传导模型升级版》。
文档的最后，她写下结束语：“你们用二十年织就一张吞噬一切的巨网，我用两年时间寻找剪断它的脉络。现在，轮到我来定义，谁才是这场游戏中，那个真正看不见的幽灵。”
写完最后一个字，她合上电脑。
远方的天际线，浓重的雷云正在翻滚、积压，沉闷的雷声隐隐传来。
一场酝酿已久的暴雨，即将来临。
——第三十七章终，引线已燃，静待惊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