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只趴在方岩家窗户上的飞蛾的眼睛,静静地欣赏着屋里发生的一切。
他看着方岩那“痛苦”的表情。
看着陈淑云那绝望的哭喊。
看着林清雪那懊悔的神情。
他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更加妖异。
“真是……一出完美的戏剧啊。”
他轻轻地晃动着手里的红酒杯,姿态优雅得像个贵族。
“这么快就倒下了?真是无趣。”
“我还以为,能多陪我玩几天呢。”
他身后的鬼奴,沙哑地开口。
“夜长梦多,直接解决掉他,免生变故。”
“急什么?”龙婆萨瞥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屑,“艺术,是需要酝酿的。”
“这道‘子母金蝉蛊’,是我最完美的作品。”
“母蛊,在他的女人身上,负责吸取她的生命精气,来滋养子蛊。”
“子蛊,则在他的身体里,慢慢啃噬他的神魂和龙气。”
“他现在,每多活一秒,他心爱的女人,就会离死亡更近一步。”
“而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能为力。”
龙婆萨发出了愉悦的轻笑声。
“你难道不觉得,这才是对一个强者,最极致的折磨吗?”
鬼奴沉默了。
他不懂什么艺术,他只知道,任务,就是杀死目标。
但他不敢违逆这位周家重金请来的贵客。
“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等。”
龙婆萨抿了一口红酒。
“等他再虚弱一点,等他身边那些苍蝇,都陷入绝望的时候。”
“我会亲自登场,为这场盛大的演出,拉下最后的帷幕。”
“我要当着他所有亲人,朋友的面,将他的头颅,制作成我最新的藏品。”
他说着,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眼中,闪烁着变态的,嗜血的光芒。
方岩的院子里。
“病情”,在持续恶化。
到了下午,方岩已经“昏迷”了过去,气息若有若无。
林清雪像是疯了一样,在她的实验室里,翻阅着各种古籍,试图寻找破解之法。
陈淑云守在床边,哭得眼睛都肿了,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赵灵则握着枪,像是愤怒的母狮,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山里,把那个藏头露尾的妖人给揪出来。
军区派来的医疗专家,也到了。
但在用尽了所有最先进的医疗设备后,他们得出的结论,却是——
“方先生的身体机能,一切正常。”
“从科学的角度,我们无法解释他目前的状况。”
这个结论,让所有人的心,都沉到了谷底。
连科学都无法解释,那不就意味着,无药可救了吗?
绝望的情绪,如同瘟疫,在小院里蔓延。
病床上。
“昏迷”的方岩,看似毫无声息。
但在他的意识海中,那本《百兽归元经》,却在疯狂地翻动着。
他的神念,与趴在牛棚窗户上的那只飞蛾,以及潜伏在陈淑云体内的那只母蛊,建立起了一道极其微弱,却又无比坚韧的链接。
他像一个最高明的黑客,悄无声息地,入侵了对方的系统。
龙婆萨和鬼奴的每一句对话,都一字不漏地,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子母金蝉蛊?
吸取嫂子的生命精气,来啃噬我的神魂?
听起来,挺厉害的嘛。
方岩的嘴角,在意识海中,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可惜啊。
你那只子蛊,现在啃的,根本不是我的神魂。
而是我用一颗下品灵石,幻化出来的,一个能量模拟体。
它啃得越欢,消耗得就越快。
而你那只母蛊……
它现在吸的,也不是嫂子的生命精气。
而是我渡入嫂子体内的,最精纯的龙元之力。
就看你这小小的金蝉,胃口够不够大,能不能撑得下我这份,“龙元大餐”了。
想玩阳谋,想玩诛心?
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降维打击!
夜,深了。
“时机,到了。”
牛棚里,龙婆萨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雪白的衣袍。
他决定,亲自去给那只可怜的猎物,送上最后一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