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着她那张苍白的小脸。
“你这套说辞,倒是新奇。”皇甫琰伸出手,修长的手指捏住了桌案上那本《山海经》的一角,随意翻开一页。
他的目光落在画上,那是一幅“蠪姪图”,画着一只九条尾巴,有着老虎爪子的狐狸,其声如婴儿,能吃人。
“这只异兽,性情凶残,以人为食。按你的说法,你看到它,又有什么心得?”他像个考较学生的夫子,问题一个接一个。
楚未寻的目光落在画上,那只九尾狐的旁边,还画着几只不起眼的小兽,瑟缩在角落里,仿佛随时会被吞吃。
她仿佛能“看”到,那只威风凛凛的九尾狐,头顶的倒计时在飞速流逝,而它旁边一只毫不起眼,画得只有拇指大小的土鼠,头顶的倒计时,却长得惊人。
这是一种直觉,是她能力的延伸。
她脑中一个念头冒了出来,话已说出口:“能活多久,全看天意。”
皇甫琰的眼神深了些,等着她的下文。
楚未寻的指尖微动,隔着几步的距离,虚虚地点向画册上那只躲在角落里的小土鼠。
“但这只九尾狐虽强,却不是画里活得最久的。”她的声音很轻,每个字都说得清楚,“真正聪明的,是懂得分辨谁最强,然后紧紧跟随。抱紧命硬的,总没错。”
此言一出,养心殿内一片寂静,楚未寻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王德全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咬了,连忙把头垂得更低,恨不得当场化作一尊没有听觉的石像。
这话……太诛心了。
在如今这个皇位不稳,临安王手握重兵,虎视眈眈的节骨眼上。
“谁最强”?
“抱紧命硬的”?
她是在说谁?是在说陛下,还是在说……那位名正言顺的嫡子?
皇甫琰眼中的玩味消失,那双幽深的眸子里,风暴正在聚集。他看着楚未寻,那目光是想要看穿她的心思。
这个女人,到底是真的愚钝,还是在用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方式,向他传递某种警告,或者说,某种投诚?
楚未寻立刻就后悔了。
这番话,无异于当着皇帝的面,声称要投靠他的对手。她的脑袋,还要不要了。
她感到后背冒出冷汗,一阵凉意让她四肢都有些发麻。她搞砸了。
她想开口解释,可又觉得没什么可解释的了,在绝对的皇权面前,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她已认定自己难逃一死,皇甫琰却忽然松开了捏着书页的手。
他转过身,走回龙椅上坐下,脸上恢复了那种高深莫测的帝王神情。
“说得好。”
楚未寻:“……???”。
“抱紧命硬的。”皇甫琰重复了一遍,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倒是说说,这宫里,谁的命,最硬?”
又一个送命题。还是连环送命题。
楚未寻的心跳得像被疯狂敲击的鼓点,她强迫自己冷静。她意识到,耍小聪明把她带进了死胡同,现在能救她的,只有最愚蠢,最顺从的姿态。
她脑中浮现的,是那张俊美无俦,气质清贵,头顶永远是“???”的脸。
临安王,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