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兰静静地看着温故,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就在温故以为他要拒绝的时候,他说了一句,“好”。
温故有些诧异地看向他。
他却笑笑,“再等两天吧,我去安排一下。不青山的花开了,要不我们去那里看看呢?”
温故原打算的走走就是有院子啥的逛两圈,但没想到诺兰能宽松到不青山。她心思活络了起来,立刻摇了摇头,罕见地给了诺兰一个笑脸,然后说:
“布兰切尔家在沃尔斯是不是有一个很厉害的农学研究院,我可以去看看么?”
她指了指桌上那些笔记,“你只把我的笔记给我送过来,我就只能天天回忆那些旧的知识点。连最新的文献都看不了,也看不了书,甚至连土地都没摸过一次。这里楼层这么高,一点都不接地气。再过几天,我都不配被称为农学生了。”
诺兰感觉,今天温故和他说话的语气变软了。他有些受宠若惊,但面上不显,只应承“好”。
接下来两天,温故明显精神很多,她还发现一点,一直严丝合缝的门开了。
不知道是试探还好,还是诺兰本意如此也好,温故第一天就像没有看到一样,还是窝在她的一亩三分地。
但第二天门还是留了一个小口,温故在吃完晚饭后,面不改心不跳地推开了门。
外面是一个很大的空间,入眼处很快就能看到电梯,以及不远处还有一厚实的门,不知道有没没有反锁。
这个很大的空间有一个很大的客厅,一个干干净净的厨房,以及一个门关上的房间,和锁着她的房间在一个方向。
她先走到厨房里,打开冰箱,找了一杯冰果汁,咕咚咕咚喝起来。
然后坐到客厅沙发,打开电视机。电视机的频道很少,温故原本想找晴晴演的电视看,却发现怎么也找不到。只有一些近期的新闻。新闻上,温故还能看到诺兰的影子。
她越看越困,还不死心想翻出一个农业频道看看,但根本没找到。
便回去又把笔记本拿出来,看了一会,然后写写画画,到了睡觉的点了,她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在她睡着后,房间的中控空调温故调高了两度,那个给温故送饭的哑巴仆从,拿着轻薄柔软的毯子盖到了温故身上,然后又如鬼魅一般离开了。
诺兰回来得很迟,回来立刻赶去客厅,站在沙发边注视着温故很久。
然后,他打开白天那扇阖上的房门,洗澡换了一身衣服,就去客厅,想把温故抱回房间。
温故半眯半醒中,看到是他,没有说话,发现他的方向是去那个监控严密的房间,她才嘀咕了两声,“不回那个房间,喘不过气。”
诺兰闻言,脚步停了一下,然后抱着温故,朝自己的房间走过去。
诺兰的房间很空,仅仅有满足生活的家具。他小心翼翼地将温故放到床上。温故沾上床,便又抱着被子睡着了。
诺兰看了她很久,才小心翼翼地在她旁边睡下。
第二天,温故久违地感受了一点人气。
这些天,她被关在那个房间里,除了那个仆从送饭的时候,或者诺兰过来的时候,房间总是一片寂静。
但今天,她打开房门,能听到油烟机工作的消息、人们走路的声音。有厨师正在厨房准备早餐,有侍从正站在衣帽间熨烫衣服,还有人正在打扫。她正准备踏出去,就听见房间内的一个小门打开,诺兰正从书房走出来。
他门关得很快,温故只瞥见书房的一角。不过她也没打算在这个时候打探书法的隐私,便收回了视线。
“去洗漱吧,换身衣服,我们出发”,诺兰克制抱住温故的想法,语气温和了很多。
温故点点头。
他给她准备的衣服是一套裁剪高级的小西装,温故是想下田去看看的,只觉得这套衣服弯腰也难,走路也难,于是问有没有其他衣服。
自从温故被他关起来以后,衣服他找了生活助理,都是贴身舒服的睡衣睡裙,没有什么能出去的。
他为人比较细心,但也没在这方面做过多准备,这套小西服也是这两天赶工赶出来的,不管是外套还是里面的衬衫,都有很明显的布兰切尔家族的族徽。
但温故好声好气地问他,她来的时候那套衣服呢,还有她在大巴车上也有几套衣服。
诺兰只淡淡地解释道,布兰切尔的温度和九区有很大的差别,她的衣服不太合适。
温故问他,能不能现在再下单一套,把她手机还给她,她把钱转给他。
诺兰没有答应她,但是给她找了一套他自己的衣服过来。
是一套休闲的卫衣,看着干干净净,听诺兰说是他初中的衣服,穿在温故身上正好,有一点点偏大。
都能找到自己小的时候衣服,却不能找到一套温故的衣服,这话说出去恐怕连蒋集那傻鸟都不会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