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正平知道,女儿有时候确实能给他带来惊喜,但这件事他总觉得有点悬,犹豫着摇了摇头。
梁红英赶紧扶着父亲,往回走。
旁边跟着小竹筒和小朵,梁红英不禁担心起来:屋里谁来伺候母亲呢?
等回到住处,梁红英竟看见四太太在屋子里。
四太太一见他们回来,连忙站起身,语气带着嗔怪又满是关切:“哎呀红英,你这孩子,怎么独自跑出去了?可真让娘担心!
昨天夜里我紧张得都没睡好觉,尤其那几声巨响之后,心都揪起来了。
你出去干什么了?到外边也不跟家里说一声,让我和你爹多担心你!”
梁红英听着这番话,心里倒是挺感动——这位义母,倒也真心待她。
只见四太太坐在母亲身旁,又是端茶又是倒水,还时不时拿起母亲的手,教着写几个字。
眼前这幅画面,实在让人动容。
梁红英赶紧解释:“不是马上就要和月红比拼销售成绩了吗?我想出去找找客户,开拓开拓酒的销路。”
“怎么样?有没有收获?是不是又多联系了几家?”
四太太急忙追问。
“我围着卧龙镇转了好几圈,现许多酒坊都在卖日本酒,他们夺走了咱们大块市场,让本地的酒销售举步维艰。”
梁红英说道。
四太太一听,咧着嘴摇了摇头,叹气说:“唉,没办法。
日本人酿的酒,确实好喝,比咱们这儿的酒地道。
抢了市场就抢了市场吧!
等你父亲照着那个秘方,酿出更好喝的酒,又便宜又好喝的时候,咱们再重振曹家的酒业,也不是没希望。
以后啊,就看你父亲的了,不知道他能不能争口气。”
曹正平看了看四太太,皱了皱眉,没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坐在了椅子上。
他又扭转头看向梁红英,梁红英心里清楚,父亲忧心忡忡,是在担心月红。
不管自己怎么说,老人家心里还是不踏实。
她也跟着坐在一旁,低头不语,屋子里的气氛瞬间就压抑了许多。
小朵突然插口说道:“老爷,今天一大早,二太太和云旺少爷就出去了,这件事您知道吗?”
梁红英一听,猛地抬起头问小朵:“他们出去了?有谁跟着吗?是坐车出去的,还是骑马出去的?”
曹正平也诧异得盯着小朵,等着答案。
小朵赶紧说:“云旺少爷和二太太,是各自骑马出去的。”
曹正平一听就愣了:“芷柔他还会骑马?我怎么都不知道!”
他扭过脸看向四太太,问道:“楚梦璃,你会骑马吗?”
四太太愣了一下,摇摇头说:“我可不会骑马。
我在这深宅大院里养尊处优,怎么可能会骑马呢?”
“那他怎么能骑马?他出去干什么了?跟谁说了?”
曹正平追问。
小朵连忙说:“这可不知道,老爷,您得去问问才行,我只是觉得二太太这段时间挺邪乎的,所以就跟你们说一声。”
四太太想了想,插嘴道:“他爱去哪里就去哪里吧!
说不定也是去找卖酒的商人,给云旺助助力,多卖点曹家的酒,也好给云旺争一份功劳。”
大伙一听,觉得这话说得有道理。
曹正平捋着胡子点头:“或许是,或许是。
她要不亲自出马,光凭云旺,那孩子是半点功劳也立不了。
不是我小看他,这小子虎头虎脑的,心眼子倒挺多,但在正经营生上,没看出他有什么本事。”
梁红英明白父亲的意思,他打心眼里看不上这个云旺弟弟,关键他的出身,让父亲感觉可怕。
曹正平又皱了皱眉,说道:“你们还是得提防着点,这二太太说不定也有什么奇招。
她家里本身就是造酒的,认识不少酒商,要是在销路上力,弄不好你和月红还真不是她的对手。
红英,离十五还有几天,你有没有什么计划?”
梁红英摇了摇头:“什么计划也没有了,这段时间我只想陪着父亲和母亲,好好保护你们。”
曹正平叹了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你怎么这么没出息!
常说男儿有志在四方,你虽不是男儿,却肩负着曹家的重任,也该出去闯闯。
关键是这酒的销售,你得拿出成绩来,别总让爹上火!”
梁红英浅浅一笑,说:“这件事我知道,我也有信心。”
她没往下说——当着四太太的面,有些话不便出口。
四太太捂着嘴笑了笑,对曹正平说:“老爷,红英的能耐你还不了解吗?这可是个有出息的孩子,你有这么个女儿,多有福啊!
瞧她身上,很有你的基因,果然与众不同。
这几个孩子里,我最喜欢的就是她。
为什么我认她做女儿?就是我看她有前途、有胆有识,咱们曹家,以后就得指望这样的人!”
“只是有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