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大军兵临永平府城下的消息像一阵飓风,瞬间就在这座本该是冀东首府的城池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永平府知府王景坤在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当场就吓得从他那张由黄花梨木打造的太师椅上摔了下来。
“什么?”他的声音都在颤抖,“李睿他怎么敢?他一个辽西总兵怎么敢带兵进入我永平府的地界?他这是要造反吗?”
他的侄子“过山虎”王虎的死讯和黑风寨被夷为平地的惨状早已先一步传到了他的耳中。他知道,那个煞星是冲着自己来的。
“大人息怒!”堂下,府衙的师爷也是一脸的惨白,强自镇定地说道,“那李睿打的是‘联合剿匪’的旗号,有陛下的圣旨在手,我们拦不住啊。”
“剿匪?”王景坤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叫起来,“黑风寨都已经被他轰成平地了!他来我永平府剿什么匪?他分明就是来剿我的!”
他心中清楚自己这些年与黑风寨勾结、鱼肉乡里、贪墨的银两足以让他死上一百次。若是让李睿这个连在职将军都敢杀的“活阎王”进了城,那自己岂不是死路一条?
“不!绝不能让他进城!”王景坤的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狠厉,“传我的话,立刻关闭城门,全城戒严!就说城内有匪徒作乱,正在清剿!让他李睿在城外等着!”
他想用“闭门不见”的拖字诀来应对这场危机。
然而,他的命令还未传出府衙。
“报!”
一名守城的军官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声音带着哭腔。
“大人!不好了!”
“那李睿的炮兵已经在城外架起炮阵了!”
“他还派人送来了一封信!”
王景坤颤抖着手接过那封信。信很短,是李睿的亲笔。信上的内容更是简单直接,充满了不容置疑的霸道。
“一个时辰之内,开城备宴。”
“否则,黑风寨便是尔等的下场。”
“轰”
王景坤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都瘫倒在了椅子上。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选择了。他面对的是一个根本不按官场规矩出牌的疯子。
……
一个时辰后,永平府的中门缓缓打开。知府王景坤率领着府衙内所有的属官,换上一副“热情洋溢”的笑脸,站在城门口亲自“迎接”李睿总兵大人的到来。
李睿并没有带大军入城。他只是带着一百名最精锐的“夜狼”亲兵,一人双马,如同闲庭信步一般缓缓地走进了这座气氛诡异的城池。他的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仿佛真的是来参加一场宴会。
“哎呀!李总兵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啊!”王景坤连忙上前,对着李睿行了一个近乎谄媚的大礼。
“王知府客气了。”李睿翻身下马,笑着扶起了他,“本官奉旨剿匪,路过贵宝地。听闻知府大人早已备下薄酒,为我麾下将士庆功。如此盛情,本官又岂能拒绝?”
两人心照不宣地打着官腔。一场充满了杀机与阴谋的“鸿门宴”就在永平府的府衙后堂正式拉开了序幕。
酒过三巡,王景坤终于按捺不住了。他端起酒杯,试探着问道:“李总兵少年英雄,真是让我等佩服得五体投地啊!不知总兵大人下一步有何打算?这滦州地界的匪患是否已经肃清了?”
他想知道李睿究竟掌握了多少关于他和黑风寨的证据。
李睿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起餐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他笑了笑,回答道:“匪是剿完了。”
“但是,”他的话锋猛地一转,眼神也瞬间变得冰冷起来,“这匪为何会越剿越多?这匪为何能盘踞多年无人能治?本官以为,”他的目光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直直地刺向了王景坤的眼睛,“这根子不在山上,而在这庙堂之上啊!”
“当啷!”
王景坤手中的酒杯再也拿捏不住,掉落在地摔得粉碎。他的脸上血色尽褪。他知道,对方要图穷匕见了。
“李总兵,您这是什么意思?下官听不懂……”他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听不懂?”
李睿冷笑一声。他拍了拍手。
两名“夜狼”队员立刻从门外押着一个被五花大绑、嘴里还塞着布团的人走了进来。当看清那人的脸时,王景坤的瞳孔瞬间放大到了极致!那人正是他派去黑风寨负责与王虎联络的最心腹的师爷!
“王知府,”李睿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现在你可听得懂了?”
“不,不……”王景坤彻底崩溃了。他从椅子上滑了下来,连滚带爬地跪倒在李睿的面前,磕头如捣蒜。
“总兵大人饶命!总兵大人饶命啊!”
“下官是一时糊涂!下官是被猪油蒙了心啊!”
“求大人看在,看在我叔父当朝首辅周延儒的面上,饶下官一命吧!”
在死亡的恐惧面前,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