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翠芯喘着气,一脸惶恐:“姨娘,小姐,奴婢方才……方才听院子里的人都在议论……”
“议论什么?”姜绾心心头莫名一跳,想起昨晚昏迷前,曾吩咐翠芯去府外打探消息。
翠芯哭丧着脸,几乎是带着哭腔道:“他们说……说昨日太子殿下回宫途中,孟贵妃两次站不稳,都、都跌进了太子殿下怀里!
陛下为此龙颜大怒,不仅将贵妃娘娘降为了嫔位,还勒令太子殿下在东宫闭门思过……
现在,现在满京城的人都在传,说、说孟贵妃肚子里怀的……是太子的种!”
“哐当!”
姜绾心手中的胭脂盒应声落地,摔得粉碎。
她猛地站起身,脸色煞白,声音尖利得变了调:“你说什么?!不可能!”
与女儿的惊怒交加不同,梅柔卿眸光剧烈闪烁,一时没有说话。
昨日在碧云寺山门外,孟氏“意外”跌入太子怀中时,那眼角眉梢暗藏的春情与眷恋,她可是瞧得真真切切。
这传言或许有所夸大,但绝非空穴来风!
至少,孟贵妃那个狐媚子,与太子之间定然不清白!
“我不信!殿下他……他不会的!”
姜绾心已然失控,泪水夺眶而出,又是跺脚又是摔打手边的东西,“定是有人污蔑殿下!是哪个杀千刀的传这等污糟谣言!”
“够了!”梅柔卿却突然厉声喝止她的哭闹,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精光,“心儿,你的机会来了!”
姜绾心哭声一噎,茫然地看向母亲。
梅柔卿按住她的肩膀,压低声音,语气带着一种压抑的兴奋:
“太子如今遭此误解,圣心不悦,正是孤立困顿之时。
你若能在此时出现在他身边,细心宽慰,雪中送炭,还怕不能在他心中占据一席之地吗?”
姜绾心听得眼睛渐渐亮了起来,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线曙光:“可是……娘,殿下如今闭门思过,我如何才能见到他?”
梅柔卿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你忘了你兄长了?”
姜绾心仍有些不解:“兄长自是疼我,可他不过是个从六品小官,连东宫的门都摸不着,能有什么法子?”
梅柔卿回想起昨夜提及“清微谷”时,云昭骤然冰冷的眼神和姜珩那一瞬间的慌乱与躲闪,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她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背,语气恢复了往日的从容与笃定:“放心,这件事,你兄长定有门路。”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姜珩便步履匆匆地赶到了梅柔卿居住的僻静小院。
他方踏入月洞门,目光便不由自主地被院中那道倩影攫住——
姜绾心正立在梨树下,一身藕荷色软罗裙衬得身段窈窕,晨光透过枝叶在她周身勾勒出柔和的轮廓。
姜珩呼吸一窒,心头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流,他快步上前,声音因刻意压抑而略显沙哑:“心儿!你……你这是大好了?”
目光转向一旁的梅柔卿,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感激,“还是姨娘有办法。”
梅柔卿幽幽一叹,愁容满面:“珩儿莫要被表象骗了,心儿如今不过是强撑罢了,内里的煎熬……半分未减。”
姜绾心没料到母亲竟会当着兄长的面直言此事,一时又惊又恼,娇嗔道:“娘!”
“傻孩子,你身上的苦楚,你兄长又不是外人,何必瞒着他?”梅柔卿语气恳切,目光却敏锐地捕捉到姜珩瞬间紧绷的神色和那泛红的耳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