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微微蹙眉,面露恰到好处的疑惑:“娘娘这是何意?”
“久闻姜大小姐医术通玄,”孟贵妃轻笑一声,指尖慵懒拂过袖口繁复的缠枝莲纹:
“本宫近来凤体违和,心中总是不安,便想劳烦姜大小姐,为本宫仔细请个平安脉。”
云昭冷眼瞧着,脚步未移分毫。
孟贵妃见状,黛眉倒竖,声音染上厉色:“怎么,本宫还使唤不动你了?”
云昭并未被其声势所慑,反而疑道:“娘娘莫非尚未听闻方才慈安殿附近的变故?”
孟贵妃微怔,摸不准云昭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时没说话。
云昭轻叹一声,语气带着几分沉重:
“南华郡主不知招惹了什么人,竟身中恶咒,如今昏迷不醒,性命垂危。安王妃悲痛欲绝,几近哭瞎了双眼。”
她缓缓抬起自己的双手,目光落在指尖,“臣女方才为探查郡主病情,这双手……不得已触碰了那些蕴含阴邪之气的巫蛊之物。”
云昭抬眸,看着孟贵妃骤然绷紧的面容,笑吟吟道:“娘娘若是不忌讳这个,臣女自然愿为娘娘效劳。
只是,万一那残余的阴煞之气不慎冲撞了娘娘,乃至影响了腹中龙胎的安稳……”
“放肆!”孟贵妃脸色一变,怒声斥断,“休得胡言乱语,危言耸听!”
云昭从容道:“臣女是否胡言,娘娘只需遣人前往前面稍加打听,便知真假。”
她故作姿态地四下望了望,“咦,心儿妹妹还未回来吗?”
她随即叹了口气,似是自语,又似是说给贵妃听,“说来也真是奇了。我这妹妹仿佛走到何处,都能引出些非同寻常的事端。
在宫中御花园便引来‘花神赐福’,今日在这佛门净地,又带累南华郡主昏迷不醒……真不知是该说她运气实在不佳,还是这其中……”
话未说完,但贵妃脸上已显出猜忌之色。
竹林不远处,一道白衣身影悄然隐没,紧握的拳头上青筋隐现。
云昭将视线从那方向收回,朝孟贵妃行了一礼:“贵妃娘娘雍容大气,慧眼如炬,必不会因为一时意气,而被有心之人利用,最终损及自身。”
云昭此言,意在点醒贵妃,与梅柔卿母女合作,不啻于与虎谋皮,终将反受其害。
说到此,云昭笑了笑:“不过,正如娘娘所知,臣女自幼流落山野,却也因祸得福,有幸窥得几分玄门正法的真传。
若遇心术不正之辈,臣女倒不介意与她较量一番,也叫她明白,何为‘邪不胜正’!”
这话说得可谓狂悖,但云昭正是要故意激怒梅柔卿。
一来,逼她失了方寸,仓促间露出马脚;
二来,更要借此印证,前世藏在姜珩背后,用尽阴毒手段折磨她的那个“高人”,究竟是不是梅氏!
孟贵妃心有不甘,却一时顾忌她方才话中暗示,只能眼睁睁看着云昭施施然离去。
*
身后,梅柔卿快步从暗处走出,来到贵妃身侧,压低声音道:“娘娘就这般轻易放她走了?万一明晚……”
孟贵妃正心烦意乱,听到此不由道:“心儿人呢?前院到底发生了何事?”
她朝身旁递了个眼色,两个婢女领命前去打探。
梅柔卿趁机进言:“娘娘,这个姜云昭巧舌如簧,最善狡辩脱罪,实在可恶。”
孟贵妃斜睇了梅柔卿一眼:“本宫怎么觉得,你似乎比本宫更急于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