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他手持铜钵,缓步绕榻而行,口中念念有词,最终,铜钵在郡主额前三寸处缓缓移动。
只见钵中清水,无风自动,隐隐泛起一丝黑红交织的浊气,仿佛有无形之物在其中挣扎。
“阿弥陀佛。”闻空大师停下脚步,将铜钵示于众人:
“郡主此状,非寻常中咒,乃是阴邪煞气侵体,如恶藤缠树,蚀其神魂。”
众人闻言,俱是一呆。
一位胆小的贵妇人颤声问道:“大师,这‘阴邪煞气’,究竟是何物?”
闻空大师却未直接回答。
他目光转向云昭,双手合十,语气竟是带着几分请教意味:
“云施主慧眼如炬,玄术精湛,想必早已勘破此中关窍。不知老衲所言可对?”
云昭心知闻空大师故意当着众人的面这样问,是想为她正名。
她沉默片刻,淡声开口:“大师所言无错。
当时郡主在树下,众目睽睽之下,污言秽语辱我娘亲清白。
我见她印堂之下,隐有一道赤红血丝,如小蛇游走,直犯疾厄宫。
当时出言警示,是望她平心静气,莫再激动。否则赤丝入眼,便是神仙也难救!”
“赤丝入眼,这是何意?”安王妃厉声质问,可姿态却已不如先时强硬。
“王妃若一直这般急躁凶悍,可没人……”
李灼灼心直口快,话未说完,便被英国公夫人一把拽到身后。
英国公夫人和李灼灼母女二人,是与长公主前后脚赶来的。
此刻她紧紧拽着李灼灼的手,温声打圆场道:“安王妃爱女心切,加之受人误导,才对云昭小姐有所冒犯。
云昭小姐,你既已看出端倪,不妨直言。
闻空大师德高望重,你亦心怀慈悲,若能合力寻得一线生机,救下郡主,亦是功德一件。”
一旁,闻讯匆匆赶来的苏氏,站在人群外围,双手紧握,满眼皆是担忧地望着女儿。
云昭忽然轻笑了一声,笑声里透着毫不掩饰的冷意:
“王妃,诸位夫人、小姐,莫非忘了前因?
南华郡主假装晕死,指使婢女构陷于我,逼我行医示众在前;
凭空捏造、当众诋毁我母亲清白在后!
试问,如此用心险恶、品行卑劣之人,我云昭,为何要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