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方才还觉得这花黑黢黢的,丑得离奇,活像被火燎过似的!
怎的被蜂群这么一闹,再看云昭小姐手里这支,倒觉出几分不同寻常的贵气来了?!”
云昭:“……”阮嫔可真是生了一张巧嘴。
阮嫔素来得太后青眼,她这般一惊一乍、煞有介事的点评,果然立刻引来了太后的注目。
太后凝神看向云昭手中那朵迥异于常的牡丹。
初时愕然,随即眼神复杂地转向跌坐于地的姜绾心。
“我没有……”姜绾心跌坐在地,脸色惨白如纸,嘴唇不住颤抖。
她心头又慌又乱,巨大的委屈和恐惧淹没了她——
她明明都那么疼了,为什么没有人相信?为什么大家都用这种眼神看她?
太后脸色亦是青白交加。
看着姜绾心的眼神,闪过一抹被愚弄的怀疑与恼怒。
就在舆论几乎一边倒的时刻,梅柔卿猛地扑上前,一把将瑟瑟发抖的姜绾心紧紧搂入怀中。
“太后娘娘明鉴!心儿年纪小,经不得吓,此刻怕是魇住了!”
她伸手,状似匆忙地覆在姜绾心的额头上,随即像是被烫到一般缩回手,惊惶喊道:
“娘娘!心儿她烧得厉害!都说起胡话来了!求恳娘娘,快传御医看看吧!”
云昭冷眼旁观,一看梅柔卿那看似慌乱实则精准的手势,便知她定是用了某种手法暂时激发了姜绾心的气血,制造出高热假象,以此作为开脱。
太后闻言,紧绷的神色果然松动了几分。
她看着姜绾心冷汗涔涔的脸颊,以及梅柔卿声泪俱下的模样,终究挥了挥手:
“将姜二小姐也扶到偏殿去,让御医一同瞧瞧。”
*
偏殿里。
淡淡安神香中,萦绕着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气。
众人或站或坐,神色各异,目光游移间交换着心照不宣的微妙情绪。
云昭静立在侧,长公主端坐一旁,面色沉郁,指尖无意识地在扶手上轻叩,显是心中极为不豫。
云昭目光掠过不远处榻上的贵妃,见她身畔胎灵的莹润光泽并未黯淡,心下顿时了然。
这一胎,竟是稳住了。
贵妃躺在床榻上,面如金纸,昔日艳光被一层惊惶不安彻底覆盖,仿佛惊弓之鸟。
章太医凝神诊脉,良久,方在太后的注视下,冷汗涔涔地拱手道:
“恭喜太后,恭喜贵妃娘娘……确是喜脉。娘娘心思郁结,骤受惊吓,方才引动胎气略有不安。
待服下微臣开的安胎药,好生静养,便可无碍。”
太后状似松了一口气:“孟贵妃,你可听见了?需谨遵医嘱,好生养胎。”
她神色沉凝,语重心长:“你入宫十年,方得此喜,合该惜福静心。
往后遇事需沉稳些,莫要再这般一惊一乍,平白惹出风波,徒令哀家与你一同忧心。”
贵妃由宫女搀扶着勉强坐起,朝太后虚弱地颔首:“儿臣明白。定当谨记母后教诲,好生安养。”
她手中紧紧攥着一枚平安符,刻意举到显眼处,仿佛那是唯一的依凭:
“今日蜂群骤然惊扰,儿臣当时六神无主,以为母子俱危……
全赖梅娘子此前特地从宝华寺为儿臣求来的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