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那边近来的动作不小,显然是太子出手了。
等剑南道的事了,哪怕就是绑,他也一定要将她绑回京城去。
陈国公府为了大棠,已经牺牲得够多了,太子也是上了年纪的人,孩子都比他们还大上几岁,他既享受了这么多年的荣光,也是时候担负起属于他的责任了。
打定主意后,等精兵将吃食送上来,饿得不轻,也累得不轻的李天流,吃饱喝足,便先去歇着了。
蕙音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赞赏道:“是个不错的小伙子。”
回过头来,看着又开始忙碌的陈韶,摇一摇头后,状似不经意地问道:“这个李小将军今年多大了?”
陈韶随口答道:“快二十二了吧。”
蕙音继续问道:“可有婚约了?”
陈韶抬眼,对上她明晃晃的目光,好笑道:“怎么,师父想给他说媒?不过晚了,他虽然还没有婚配,却已经有中意的人了。
而且,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蝉衣。”
“蝉衣?”
蕙音看她不似说假,笑着说道,“这小伙子的眼光看来也不错。”
陈韶打趣:“他的脾气,师父也看到了,师父就不怕蝉衣拿捏不住他,将来会受欺负?”
来了这么久,难得遇上件舒心的事,蕙音也开起了玩笑:“先不说,以她的脾气,会不会受欺负。
就是当真受欺负了,你还能看着她被欺负?”
“不能。”
陈韶干脆道。
“这就是了。”
蕙音收起笑容,“如今,我心里的牵挂也就你们两个了。
蝉衣真要跟这位小将军成了亲,算是了却了我一桩心事,哪天等你也……”
“那惠你可有得好等了,”
陈韶笑着打断她的话,又说道,“我之前托六哥转给师父的信,不知师父可有收到?”
陈韶说的信,指的是她早前不知道陈昭去了军中,特意托他转交给蕙音,寻问字迹的那封信。
蕙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问道:“什么信?”
经陈韶提醒后,蕙音的面色肉眼可见地变了。
陈韶见她这般,特意放下手里的笔,偏过头来,静等着她的回复。
信送出去,蕙音久久不曾回复,陈韶便知道,背后可能藏着她所不知道的隐情。
因此,蕙音来了洪源郡后,她一直忍着没问,就想看一看,她会不会主动说。
眼下,清剿已经进入白热化,她已经没有时间再等。
按照朱家、顾家等人的说法,那些与她相似的笔迹,是前朝太子玄孙皇甫公子所书。
她需要弄清楚蕙音与这个皇甫公子是什么关系,才好做最后的决策。
蕙音的面色变得更难看了,难看之余,眼中还隐隐有恨意流转。
片刻后,更是猛地站起来,疾步离开了书房。
陈韶从来没有看过她如此失态,忍一忍,到底没有追上去。
半个时辰后,蕙音回来了。
她的情绪已经平复,只是神色冰冷冷的,如罩着一层寒霜。
在陈韶斜对面的椅子中坐下,不等她开口,就先一步问道:“你说的与你字迹相似的信,可带在身边?”
陈韶带了,从抽屉里拿出来,递给了她。
蕙音看过之后,冷哼一声,面色也越冷厉,“写这些信的人是谁?”
陈韶将她所知道的情况,都说了。
蕙音听完,逼视着她:“他在哪里?”
陈韶摇头:“我知道有这么个人,具体长什么模样,在哪里,就一概不知了。”
顿一顿又道:“之所以问师父认不认识,也是为了找到他。”
蕙音看她不似说谎,神色这才缓和下来。
再看一眼信上的字迹,半晌,慢慢说道:“写这封信的人,应该是那个人的徒弟,就算不是,也应该是很亲近的人。”
那个人?
陈韶的心底隐隐闪过几分猜测。
按照陈昭的说法,药王谷的人,除了蕙音之外,已经全部死了。
如果还有人活着,陈韶能想到的,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蕙音的师兄,也是她的夫君师渊。
虽然陈昭说,师渊在与蕙音成亲三个月后,出谷采药时,突遇袭杀药王谷的死士,为护同行的师弟,被乱剑砍杀而亡。
但说到底,药王谷的人也只看到了一具被砍得面目全非,仅穿着师渊衣裳的尸体,那尸体到底是不是师渊,谁也无法说清。
果然,蕙音开口了:“那个人就是师渊。”
“在你之前,普天之下,会写这种字迹的人,只有他和我。
但他早在药王谷出事之前,就已经死了。
而后多年,我只收了你一个徒弟,也只有你习了我的字迹。
如天下还有人会这种字迹,除了他的教习之外,我想不到别的可能。”
许是觉得这话说得有些矛盾,缓一缓后,蕙音又继续:“收到你的信,我原认为是你看错了,后来想着你行事向来稳重,若不确定,断不会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