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砚辞一把攥住谢清弦的衣襟,双目赤红。
“什么叫万分之一的可能?!谢清弦,你在开玩笑吗?”
谢清弦被勒得脸色涨红,闭了闭眼。
“意思就是……”
“在来之前,我将卜算到的这个来之不易的希望……穷尽一切可能。”
“在无数条时间线里,只有一条是成功的。”
“一万分之一。”
温砚辞手脚无力地瘫软在地上。
难怪谢清弦伤得这样重。
他是天下第一卜修,但泄露天机就会被天道反噬。
他这样执着地追寻成功的那点可能性,承受的反噬是从前的万倍!
许久,他颤抖着开口:“能看清楚具体的吗?”
谢清弦摇了摇头。
“自我开始卜算雪尊的命运以来,从未有过一次看得真切。”
“即便我付出惨重代价,也不能将整条时间线看清楚。”
这种时候,晏临雪反倒成了最淡定的那个。
“这难道不正好印证了,我的命数不是固定的。”
“既然没有定死,就说明我还有改写结局的机会。”
少女嗓音柔和坚韧,朝着两人伸出手。
“再艰苦都熬过来了,更何况,我还有你们做靠山,就更不怕了。”
温砚辞有些说不出话。
他发现所有的安抚都成了徒劳,语言成了最无力的东西。
他攥紧她的手,用力地握住。
“我……听你的。”
就算发生最坏的可能性,他还给她悄悄设下了血契。
大不了他替她死。
谢清弦望进晏临雪笑盈盈的眸,咽下所有焦灼。
“好,一切都还有我在。”
大不了,他豁出去自己这条命,和天道拼一拼。
既然他能用半条命换回雪尊重活一世,也一定能……
能换她一条生路。
谢清弦没打算把这件事往外说,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伟大的。
雪尊活着,才是对他最好的慰藉。
温砚辞终于从冲击中缓过来,看着晏临雪脖颈处被咬出来的红痕,抬手帮她治愈抚平。
“这样的办法,以后尽量不要用了。”
他刚才看到的时候,只觉得天都塌了。
晏临雪点头:“只用过两次,都是在谢清弦伤重的时候。”
温砚辞正抚摸她脖颈的手狠狠顿住。
两次,全都是因为谢清弦?
他就知道谢清弦会是他最强大的对手!
谢清弦垂下眼帘:“嗯,全靠雪尊垂怜。”
温砚辞目光落在他身上,恨不得掐着他的脖子质问。
想问问他们发展到哪一步了,想问问他这双手到底都碰过哪里,想知道他亲过哪里。
可又怕问出来的结果,自己接受不了。
他紧紧抿着唇,沉默地将晏临雪拥进怀里。
谢清弦长睫颤了颤,缓缓把头扭到一侧。
只要不看,他就不会想争抢。
古魔碎片一事,事关重大,最终五个人都知道了。
玄冥几人的反应和温砚辞最开始一样。
从不能接受,到最后逐渐沉默。
就连凤烬都可怜巴巴地耷拉着脑袋,活像个被人抛弃的大狗狗。
许久,寂离开口了。
“昨晚我去查看了封印,古魔在分身被击溃之后,的确消停了。”
“但它一直在笑,应该就是知道,只要这块碎片还在,他就永远有办法左右主人。”
晏临雪应声。
“我先修养两日,两日后我准备用从前的办法重新加强一次封印,看看能不能起效。”
她现在是元婴期,可以驾驭这个阵法了。
接下来两日,晏临雪和白栀梨他们凑在一起修炼。
古魔分身出现的时候,云华宗的人都远远看见了。
那样的庞然大物,甚至连长老们都要打起十足的精神来应对。
若是真的全力对付他们云华宗,他们这些弟子根本不堪一击。
这就迫使所有云华宗弟子们没日没夜地修炼,根本不敢松懈。
晏临雪还抽出一部分时间,用来给弟子们答疑解惑。
谢清弦去接她的时候,她正被弟子们围在中间。
她说得认真,弟子们听得认真。
最后,年轻的修士恍然大悟,激动地给少女鞠躬。
晏临雪连忙把他扶起来摆手。
甚至有些弟子听不懂,她还会耐心地催动灵力演示一遍。
等说得差不多了,晏临雪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不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