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婶子这几年操持家里不易。”
言外之意,她没错。
林大山道:“阿野,你也觉得叔借这个钱借错了么?这不是别人,是你苗大伯家啊!”
“当年我和你婶儿才分家,又是起房又是添置一应家私,处处都要钱,再加上小蒲要吃药,家里一个铜板恨不得掰成两瓣儿用。”
“阿瑶虽有些本事,能绣帕子卖,可还是不够,我和你婶儿四处借钱周转。
除了里正家,你苗大伯是头一个愿意借钱的,虽说只借了几百文钱,但借条都没叫我写。
我晓得人家那是冲着收不回账借的,若是这几百文我还不起,他们就不要了。”
“眼下咱家宽裕不少,你苗大伯家又出了那样的事,我借他两吊钱当真错了?”
周野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波动,反问道:“苗大伯当年那三百文钱是本着即便要不回账也损失不大才借的,那叔呢,若这两吊钱他们家迟迟还不起,你也不打算要了?”
林大山喉头一哽,“这、这当然是要的,这可是两吊钱咧!”
想当年,他婆娘家里非要一吊钱的聘金,为了这一吊钱,他对老娘求了又求,好不容易才将人娶进门,后头又因为这一吊钱的聘金,在家里挺不直腰杆。
虽说那时候的一吊钱比如今更难赚,但一吊钱如论过多少年在林大山心里都是一个极大的数目。
“既然以后要收账,那借条肯定是要写的。”
周野道。
林大山迟疑着点头,“你婶儿的意思也是得写借条。
唉,家里钱都在她手上,我口头答应也没用,到头来不还得听她的。”
周野:“叔既然已经开了这个口,咱男子汉大丈夫,自然不能言而无信。”
这话深得林大山的意,“可不是!
你说我这都答应别人了,哪能反悔?不然我这面子往哪儿搁。
为了叫你婶儿同意这次借钱,我差点儿没给她下……咳结果我哄人哄了老半天,你婶子只答应借一吊钱。”
周野看他一眼,“不怪婶子,两吊钱委实有些多了。”
不等林大山解释,周野紧接着又道:“叔,两吊钱能买一亩上好的旱地了。”
若是林姝在场,听到这话就晓得周野在打什么主意了。
有时候光说钱心里可能还没太清晰的概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