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歇了,林老二家也不例外。
周野却躺在床上睡不着。
他等了许久也不见隔壁屋传来响动。
确定阿姝今夜不会来了,周野说不清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
兴许两者都有。
回想昨夜阿姝坐在他腰间的触感,还有今日阿姝勾着他的腰,被他吻得红霞片片上浮,眼里漾满了水儿。
周野有无数个瞬间想用大舌从阿姝的眼尾扫过,却又怕自己的孟浪粗鲁吓到阿姝……
此刻,便是他什么都不做,只是光想着生过的这些,本就闷热的屋子也愈叫他透不过气来。
周野的额头不知不觉中已有一层细密的热汗沁了出来。
他呼吸渐重,某一刻猛地扯过被自己堆一旁的薄被,盖在了腰间。
然后侧过身,微微躬着腰……
黑夜中响起周野的呼气哈气声,最后沉闷地一哼。
片刻后,他放轻动作出了门,入了院坝。
周野用竹水管里的山泉水净了双手,再将遍布热汗的臂膀冲了冲。
山泉水清凉,淋到身上后,总算叫他身上滚烫的热度消了下去。
周野呼出一口气,不禁偏头看向茅草屋的其中一扇窗子。
夏夜闷热,阿姝又贪凉,窗子都是半开的。
只是这次病了一场后,周野不许她将窗子开得太大,今夜便只开了一条缝儿。
缝儿太小,什么都看不着,周野望着那窗子,却仿佛能用目光描摹出窗后的景象。
阿姝一定睡得很香,他想。
阿姝藏不住心事,也绝不委屈自个儿,就如昨日,她说她睡不着想看看他,便大着胆子爬到他的床上。
他被撩得一身是火,如灶里的柴火一样滚烫,她却在得到满足后说溜就溜。
还有今日,廖老汉才走,她便不管不顾地朝他扑来,只因她想抱了。
周野揉了揉额头,在夜色浸染的院坝里无奈长叹一声。
若阿姝一直这般,他就……就随她。
只是他自个儿得控制着些了。
……
林姝昨日歇了晌,晚上也睡得不错,是以院坝外有些动静的时候,她便起了。
睡眠质量好的话,倒是不用非得睡够多少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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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林小蒲告诉她,她才晓得外头来人了,来的正是高阿公和高大伯。
高阿公爷俩其实也不想大清早地来林二老家,但昨晚廖老汉来他们家里说的那番话,任谁听了都不可能睡得着啊!
高大伯是听了廖老汉说的那一串钱睡不着,他晚上躺在床上,和自家婆娘说起这事儿,夫妇俩一起掰着指头数,那是越数越兴奋。
这竹躺椅若果真如廖老汉那般,能卖到一把三百文,哪怕他们分个六成也能大赚一笔咧。
虽然夫妇俩都晓得老爹忙活一辈子攒了不少钱,可人哪有嫌钱多的。
高阿公则是听说了那做工精妙的竹躺椅而睡不着。
廖老汉说那竹躺椅是能收缩的,下半截不用的时候就推到里头,只当把椅子坐,也不占位置,等想躺着的时候便将那下半截抽出来拼在一起,如此就能当个榻。
他这辈子虽说一直是老老实实地做篾活,但竹桌子竹凳子这些他也是会的,镇上的竹编铺子他常去里头闲逛,确实没见到过这种能收缩能拼合的竹躺椅,他昨晚听了便一直好奇。
当然,有钱赚他也乐意。
于是父子俩一拍即合,大清早地便来林老二家看看这竹躺椅究竟啥个儿样式。
林姝还没起的时候,何桂香便将人招待上了。
等周野从山上采了山野花回来,高阿公便连忙询问他那竹躺椅的事儿。
高阿公已围着那竹躺椅来回看了好几遍,若非不合时宜,他还想将竹躺椅给掀过来瞧瞧。
“阿野小子,这竹躺椅你做的?你以前学过竹活儿?”
高阿公惊奇不已地问。
“我是第一次做。
倒也不是我竹活儿好,而是阿姝画的图纸清晰易懂,比照着那图纸上的尺寸一样样地做,做好了再按照图纸拼在一起,不难。”
周野道。
高阿公连声夸赞,“你这手艺可以啊!”
需要打磨的地方打磨得光滑不刺手,契合衔接的地方也合得极好。
他是干这个的,知道做竹活儿并不像周野说的这么容易,像他的篾活只要学会了那编法,其实并不难,需要更多的是耐性,而竹活儿需要的巧思便多了,尺寸啥的但凡有点儿错漏,这竹具合不上,便是白干一场。
高阿公最初也是慢慢上手,后头经验越来越丰富,才能做出竹桌竹凳这些。
周野做的这竹躺椅,他大致能瞧出是怎么个做法,但想要完全拼接得当,没点儿经验和眼力那是绝对不成的,须得比对着图纸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地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