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的味道,回头我去山里给你摘。”
林姝也知道自己还能再买得便宜些,但见那老汉一双手粗粝不堪,上头甚至有划痕纵横交错,还是买了。
老汉并非胡乱要价,她又何必斤斤计较。
“我有预感,我这茱萸果会用得很快,所以不打紧,即便买贵也是贵了那么几文钱。”
林姝语调轻快,脸上不见分毫多花了钱的懊恼。
“等今年山中新鲜的茱萸果熟了,阿野你给我多采一些,咱们就不用买了。”
周野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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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市里的货物品种委实多,林姝想买的东西几乎都能在这草市里找到。
卖杂粮的,卖酱醋油的,还有卖糖的,都不用去街市上的杂粮铺子买了。
而卖这些的商贩大多是挑货郎,每个镇子的赶集日不一样,想来是哪里有集市就来哪里卖。
其实这周边十里八村的也时常有挑货郎挑着担子去卖东西,多是些酱醋油,毕竟村里百姓再穷,酱醋油,尤其是油,那是必需品,买少买多也总是卖得出去的,只是甜水村太偏远,连卖油郎都不怎么去。
这些卖油郎的价格通常都要比镇上油铺里便宜那么一两文。
林姝瞧了瞧那油贩子卖的菜籽油,用木桶装着,足足两大桶,瞧着十分新鲜,好几个妇人正抱着陶罐排队打油,一个油桶里的油已经见了底,油贩子已麻溜打开第二个油桶的桶盖。
照这个度下去,这第二桶油要不了多久也便要见底了!
林姝赶忙排在后头,叫周野去买个陶罐。
她想着日后煎炸过鸡枞的油单独放一个罐子里,家里得添一个新罐子,所以这次出门没有带油罐。
草市里便有卖陶罐的,等周野买了陶罐过来,正好排到林姝。
“这一罐子给我打满。”
林姝这话一出,不光是那油贩子,就是排在她身后的几个妇人都多看了她好几眼。
将油罐子打满油的不是少数,但像林姝这样,穿的是粗布麻衣,一看就知道家中日子过得拮据的,竟也张口就是打满油罐子,还挺少见。
如她这般穿着的村姑村妇
,一般多是打个一斤半斤的,可她这陶罐若是打满,得有个四五斤了!
一斤油是四十文,五斤得花足足两百文呢!
便是镇上人家一口气拿出两百文打油都会肉痛,这小娘子倒是爽快。
林姝腼腆地笑笑,“这么一罐子油我们村里好几家分着吃咧,我们村离得远,我是帮阿伯阿娘们跑腿的。”
这话一出,众人顿时一副“原来如此”
的表情。
“草市我时常来,幺妹瞧着眼生,可是头回来?”
排在她身后的一位妇人问道。
林姝点点头,“阿娘说我生得美,恐生事端,叫我少出门,但如今——”
她眉眼含羞地瞧了眼杵在一旁的高壮汉子,“如今我已成亲,有我家相公陪着,无人敢欺我。”
问话的妇人瞧了眼默默跟在一旁的汉子,正对上那汉子可以说是俯瞰过来的眼神,不由地干笑一声。
她心道:可不是么,有这么一个壮汉在旁边护着,谁敢多看一眼?
她方才老远就瞅见这小两口了,实在是这两人都异常出众,这小娘子出众的是那张俏生生的小脸儿和那粗布麻衣都难掩的好身段,这汉子嘛,出众的是那格外高挑壮实的体型。
离得远了她还只是感慨,离得近了,那压迫感直扑而来。
她个子矮,看这汉子都得仰着头!
油贩子不管这些闲话,生意好,他人也是满面春风的,油漏斗往那陶罐口上一放,油提子从油桶里一舀,盛得满满的,再稳稳倒入那油漏斗里。
他这油提子是半斤的容量,如此舀上九回,才将那陶罐盛满了油。
“四斤半,一共是一百八十文。
这位相公,您拿稳喽!”
被称了一声相公的周野微顿了下才伸手去抱陶罐。
林姝则数好了一百八十个铜板给摊主。
卖油郎笑眯眯地接了钱,顺口道了句:“这位娘子和相公走好,吃完了下回再来!”
周野沉默跟在林姝身后,饶是这次他被更多人以为是林姝的汉子,他也没再吭声了。
林姝折身离开的路上,又瞧了眼方才路经的那糖摊子,目光有些挪不开。
这糖摊子卖的是砂糖和石蜜。
砂糖一颗颗的,是暗沉的黄褐色,石蜜则是漂亮的橙黄色,一大块摆在砧板上,有点儿像冰糖,只是杂质更多。
砂糖直接称便是,但若有客人要买这石蜜,那摊贩还得先用有个小锤子敲下来一块。
石蜜上秤重,随便一块敲下来都是好几两,而那么点儿量也就够林姝做一顿红烧肉。
好馋,好馋好馋。
不是想吃糖,而是想吃糖做的各种肉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