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一大半埋在地里,一小半露在外头,在石头边上再埋一些碎石,和着挖出来的土壤夯实,这样便极为稳固了。
而这石板路的间隙则是他估摸着何婶的步子来的,何婶一个步子出去正好能踩在石板。
但日子一久,当初埋得再牢固的石板也开始松动,其中两块石板的间隙已越来越大。
尤其昨晚一场夜雨过后,本就松动的石板路愈严重。
周野腿长步子大,平时来这屋后菜畦,都是一步子跨过两块甚至三块石板。
他不是个细心的人,今日之前并未留意到这些。
挨个检查过后,周野现三块石板都有明显松动,松动的地方甚至积了水,所以那石板间尤为泥泞,若是一不小心踩进去,怕是整个脚都要裹了泥巴。
他寻来些碎石,将两块间隙变大的石板重新调整了位置,碎石填到石板松动的缝隙里,再盖上土,将土和碎石都夯实了。
接着,其他松动的石板也被他一一重新夯实。
等到这些全都做完,周野的双手已全是污泥,他却顾不上手上的脏污,反倒盯着那石板间的泥泞走神。
琢磨一会儿后,他回身取了之前填鱼池子用剩的鹅卵石。
鹅卵石铺到两块石板的间隙里,将那污泥积水全都盖上。
铺一层不太够,用剩的鹅卵石也没了,周野便挑着畚箕去了一趟河边,又带了满满两畚箕的鹅卵石回来。
两三层鹅卵石铺上去,那污泥和积水便差不多都盖上了。
周野看了好几遍,确认没啥问题后,这才去水沟里简单搓了搓手上污泥,然后继续往鱼池子边上种那石菖蒲。
堂屋内,林玉书消化着今日阿姝姐教给他的东西,心满意足。
虽然他还想接着学,但一个时辰已是过了,再缠着阿姝姐讲,怕惹了她不喜。
能碰上阿姝姐这样的夫子他已感恩涕零,实在不敢奢求更多。
“今日教的这些确定都懂了?不懂便要开口问我。
做学问就得厚脸皮,没有哪个老师会讨厌一个敏而好学还喜欢问问题的学生,等你日后去了正经学堂,更要如此,有啥不懂的,逮着夫子可劲儿地问。
但凡品性好的老师都会欢喜遇到这样的学生,若是那品性不好的,即便他虎脸黑脸也莫要怕,咱能进学堂那都是交了束脩的,夫子有义务替学生解答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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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玉书听着林姝这些嘱咐,认真地点了点头,心里感激更甚。
想到他临走时阿娘嘱咐的事儿,赧然开口道:“我娘今日本来要寻二伯娘一起绩麻的,只是她明日想去镇上卖草鞋,手头还有几双没有编完,所以今日便没来。”
恰巧何桂香过来给两人添水,听到这话,搭话道:“我还道她昨个儿说了要来,今儿怎的只你一人来了。”
林玉书的薄脸皮子登时又是一红,忙解释道:“二伯娘,怪我忘性大忘了说,我应当刚来的时候就同您说的。”
“不打紧。
来,天热多喝点儿山泉水,这山泉水是你阿野大兄每日一大早去后山打回来的,也就家里占了离后山近的便宜,阿野又是个不嫌麻烦的,这才叫我们日日都能喝得上。”
林玉书应道:“这山泉水的确好喝,比溪里的水更甘甜。”
林姝心道:玉书堂弟这脑袋读书灵光,为人处世却不太行啊,阿娘这是让他夸山泉水甘甜吗,她是想让玉书堂弟夸周野能干,夸阿爹眼光好,夸她有福气!
但为人处世这个急不来,得一点点儿教,更得自己开窍才行。
林玉书被这一打岔,先前要说的话也不知再寻个什么由头,直接开口他又有些不好意思。
林姝见他这副欲言又止的反应,脑中闪过什么,突然就明白过来了。
林玉书不提这事儿,她自个儿恐怕都要忘了。
她答应了三婶要去镇上书肆带玉书堂弟买书和笔墨纸砚来着。
虽然周野早食的时候刚同阿娘说了明日不去赶集,但那是拿小蒲当了借口,半句未提她脚疼一事,她这边倒不好拒绝了。
说自己脚崴了?那两天后她也甭想去镇上了,阿娘准不叫她去。
不过自己脚上本也就是一个小口子,换了三婶这双包头草鞋,
那小口子没有被粗糙的草绳摩擦挤压,早就没啥痛感了,估摸着今晚睡一觉明儿就好了。
这般想着,林姝便痛快地主动提及这事,“我走路慢,明儿就不跟你们一道走了,你和三婶先去镇上卖草鞋,我到了后去找你们。”
一旁的林小蒲瞬间瞪大眼,瞅着她阿姐。
林姝摸摸她脑袋,示意她先别出声儿,继续补充道:“赶集人多,我若找不着你们,咱们便于巳时末在书肆门口汇合,巳时末想必三婶的草鞋已卖得差不多了罢?”
林玉书正愁不知再寻个话头提及赶集之事,没想到林姝竟自己开了口,闻言忙回道:“应当是卖得差不多了,集市晌午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