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三位总主教的意见,您可以亲自去跟三位总主教猊下确认。这是多年来教会乃至教廷层层错误累积起来的恶果。其他的君主们有的乘机给自己捞好处,有的乘机想摆脱罗马,自己大权独揽。而对于我来说,这一切都毫无意义。我只会静静地等待,等待教廷和教会完成内部改革的那一天的到来。”
加德纳的脑海里一片混乱。
虽然他也是主教,但是论级别,论在基督世界的影响力,他根本就不能跟三位总主教相比。
好半天,他才结结巴巴地道:“可是国王陛下,您,您到底要把英格兰带往何方呢?”
朱厚烨道:“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需要问一个问题。”
“您,您请。”
“为什么勃兰登堡会选择新教,为什么萨克森也选择新教?”
“这……这……这都是哈布斯堡家族的错!”
没错,如果不是哈布斯堡家族的横征暴敛、索求无度,这两位神圣罗马帝国的选帝侯也不会被马丁·路德的邪说吸引,进而改信路德宗。
“那么,德意志地区的那些主教呢?”
加德纳说不出来了。
因为这些投靠新教的主教,很多人的资历和在神学上的研究,都在加德纳之上!
朱厚烨道:“其实你很明白,加德纳,这根本就不是什么信仰问题。而是很单纯的政治和经济的问题。只是被故意披上了一层宗教的外衣,因而显得不好下手而已。”
“什,什么意思?”
“这些人想尝一把大权在握、上头无人压制的滋味。无论那些选帝侯,还是小国国王,抑或是那些主教,都是如此。”加德纳垂头丧气,却无法反驳,因为他心里其实很清楚,朱厚烨说的都是实话:“原来头上有皇帝和教廷压着,而现在,他们收到的税全部落在自己的手里,还不用受教廷掣肘。既然能当家做主,为何要受皇帝和教廷双重的气?”
加德纳道:“那么国王陛下,请问您会把王国带向何方?”
他必须要弄清楚这个答案。
朱厚烨道:“你是问世俗的,还是宗教的?”
“都有。”
“如果是世俗,我会让英格兰和荷兰成为欧罗巴一等一的霸主。如果是宗教,那我跟你保证,我的王国始终会在天主的荣光之下。”
“天主的荣光之下?”
“是的。天主教永远会是国教。但是!”
但是?有附加条件?
“我希望王国的税金,包括教会得到的捐款,不要流出国外。人民需要救济,教堂需要修缮和维护,还有教士们的年金俸禄。这些都是钱。教会得到的捐款可以用在这些方面,但是我不希望王国的财富以任何形式流向罗马,用来支付罗马那些主教用来嫖·娼的费用。”
听朱厚烨这么说,加德纳也没有办法。
因为继续说下去,也是天主教理亏。
是天主教的神职人员,包括教宗率先违背守贞誓约。也是罗马教廷的历代教宗领头嫖·娼。
这是公认的。
加德纳道:“国王陛下!我想知道,您会把英格兰引领向异教神明的怀抱吗?!”
“异教神明?”
“怎么,您难道不知道吗?大明人的那些奇怪的传统和行为。”
“那不是神明,是我们的祖先。”
“祖先?”加德纳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当然。有的是一千多年前的祖先,有的是两千多年前的祖先。我们有文字记载的历史就超过四千年。只要你能熟读我们的文字,通过书籍了解他们,易如反掌。”
“那么,那些木牌牌呢?”
“哦,那是祖先坟墓的替代品。”
“坟墓?”
“当然。我记得欧罗巴这边很多人发誓,都喜欢用,我父亲的坟墓。这个我没弄错吧?”
“当然。特别是法国人,他们很喜欢这么发誓。”
朱厚烨道:“那些木头牌牌,其实就是坟墓的替代品。任何人都没有办法把祖先的坟墓随身携带,所以我们会用木头仿制成墓碑的模样,放在家中某个特定的角落。每年定期打理,每天定时上香,为的是告诉自己,永远不要忘记祖先的恩惠。”
“这是异教的祭祀!”
“不,这是我们的文化,本质上是感激。”朱厚烨道,“不然,您以为,为什么您是主教,而我是国王?”
这……
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
“生为王族,一半是天主的安排,一半是祖先的恩惠。如果我的祖先不是王族,那我当然也不可能是王族。如果不是天主安排我成为祖先的后人,那我就不会是我了。你能理解吗?加德纳。天主爱世人,所以,无论是国王还是牧民,我们终究会回到天主的怀抱。这一点,国王和牧民并无差别。决定我们的身份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