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储卡洛斯来了又走,等到英格兰的特使来了又走,他都没有等到朱厚烨的召见。
没奈何,
他只能找上托马斯·摩尔,请对方帮忙,这才得以进入无忧宫。
他来的时间显然有点早——因为托马斯·克伦威尔早就习惯了每天三点钟起床——先在朱厚烨的寝室门口等了很久,等到朱厚烨带着伊丽莎白起床,梳洗,做弥撒,吃早饭,漱口,互相检查牙齿是否清洁干净,伊丽莎白起身告退去上课,朱厚烨这才慢吞吞地道:“怎么,坐不住了?”
“抱,抱歉,陛下。”
这一个早上,足足六个小时下来,托马斯·克伦威尔再笨,都知道朱厚烨是故意的了。
“那你知道错在哪里了吗?”
克伦威尔道:“陛下曾经警告过我,不要替亨利国王做决定。”
“原来你还记得!”
克伦威尔不敢接口。
从信仰的角度来说,作为路德教徒,为了推广自己的信仰,促进宗教改革,克伦威尔自认没有错。因为这是他作为信徒的天职,是他的本分,就是玩弄手段,那也是可以原谅的。
但是作为一个大臣,一个律师,剥开表面看真相,他知道,自己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就已经放弃了公正和公允,他的所作所为,其实跟他所鄙视的堕落教士没有什么两样。
克伦威尔道:“陛下,您可以把我交给英格兰。”
“用你的头颅来平息人民的愤怒?”
“是的。”
“你以为你是谁?”朱厚烨都气笑了,“你当我是谁?你以为,凯瑟琳殿下为什么送你来荷兰?”
“我……”
朱厚烨道:“你的头颅,一文不值。”
现在就是处决了托马斯·克伦威尔又如何?如果教会问凯瑟琳索要亨利八世没收掉的教会财产、要求英格兰王室赔偿损失呢?
很多修道院的土地已经被亨利八世卖给了贵族,难道要英格兰王室赔偿?英格兰王室有钱吗?赔偿不上来,那英格兰的王权会不会因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