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男的脸皮显然够厚,就算被指着鼻子骂,也只是尴尬地笑笑,赖着不走。
“林书记,我们真是来商量事的,您看……”
他一边说,一边就想往里挤。
张铁柱哪能让他得逞,膀子一横,直接把门口堵死了。
“商量你妈个头!给脸不要脸是吧?”他的耐心彻底耗尽,“赶紧滚蛋!不然老子把你们从这窗户扔下去!”
他那沙包大的拳头已经扬了起来,关节捏得嘎吱作响,眼看就要砸在眼镜男那张挤出褶子的脸上。
就在这时,林辰懒洋洋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铁柱。”
他喊了一声。
“跟这种垃圾动什么手?一脚踹出去不就完了。”
张铁柱的拳头停在半空,他愣了一下,随即咧开嘴,露出一个凶悍的笑。
他收回拳头,二话不说,抬腿就照着眼镜男的屁股踹了过去。
“砰!”
一声闷响,接着是几声惊呼和身体撞在走廊墙壁上的声音。
张铁柱把那几个人踹得人仰马翻,然后“咣当”一声,重重地关上了房门。
门外,走廊里。
眼镜男和他的几个手下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一个个衣衫不整,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有人揉着被踹疼的腰,有人扶着墙,都快哭了。
“这……这怎么办啊?他……他怎么这样啊?”
“气性也太大了……一句话都不让说……”
眼镜男整理了一下歪掉的眼镜,脸色比死了爹还难看。
回去?就这么灰溜溜地回去,老曹能把他们的皮给扒了。可不回去,那扇门跟铁板一样,根本进不去。
“怎么办……怎么办啊……”他急得在原地直转圈。
就在几个人都束手无策的时候,旁边一个稍微年轻点的,忽然眼睛一亮。
“对了!曹导!”他压低了声音,像是想到了什么救命稻草,
“林书记不是跟向老、钱老那两位前辈关系好吗?咱们……咱们去求求那两位老人家出面说说情,兴许还有点机会!”
眼镜男一伙人不敢耽搁,一头扎进一家高档茶行,咬着后槽牙买了一套价格咋舌的紫砂茶具和一饼据说是陈年的普洱,
这才硬着头皮,驱车前往向老和钱老的住处。
两位老前辈住在一个清静的四合院里,院里种着几丛翠竹。
他们到的时候,两位老人正坐在石桌旁,面前摆着一套茶具,慢悠悠地品着茶,聊的正是清风酒业这事。
一看到眼镜男这几张熟面孔,两位老人脸上的笑意顿时就收敛了。
钱老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倒是向老,用下巴指了指旁边的石凳:“坐吧。”
几个人如坐针毡地坐下,眼镜男把礼物堆在桌边,搓着手开了口:
“向老,钱老,我们……我们是来请您二位出山,帮忙劝劝林书记的。”
两位老人像是没听见,自顾自地喝茶,谁也不接话。
空气尴尬得能拧出水来。眼镜男的冷汗都下来了,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两位老前辈,我们知道错了!这事是我们办得混蛋!
可现在事情闹成这样,要是春花酒真不回来了,这届品酒大会就彻底成了一个笑话!
我们经营了这么多年的名声,一夜之间就全毁了!以后咱们这张脸往哪搁啊?
求求您二位,救救这个会,也是救救我们这几条吃饭的命啊!”
向老终于放下了茶杯,杯底和石桌碰撞,发出一声轻响。
“现在知道是笑话了?早干嘛去了?”他看着这几个人,眼神里全是失望,
“你们啊,太急了。急着站队,急着撇清关系,眼里只有那点利害,哪还有半点对酒的敬畏?”
旁边的钱老也开了口,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砸在他们心上。
“品酒,品的是酒,品的也是酿酒人的匠心。
可你们呢?从第一轮开始,这里面就掺了多少乱七八糟的东西?人情、算计,还有铜臭味!你们把一个干干净净的品酒会,搞得乌烟瘴气!”
向老摆了摆手。“这祸是你们自己闯的,就该你们自己去平。
我们两个老家伙,跟林辰那小子也不过是几面之缘,说不上话。我们可不想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去做这个讨厌鬼。”
这一下,眼镜男的腿一软,差点真跪在地上。他带着哭腔,声音都变了调。
“向老,钱老!您们就当可怜可怜我们吧!
曹导那边已经发了话,请不回林书记,我们不光是滚蛋那么简单!我们这辈子都别想再在这个圈子里混了!
这把年纪了,再丢了饭碗,家里老婆孩子可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