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田春花压根不给林辰反应的机会,把袖子一撸,大步就往屋里走。
她一进屋,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中气十足地开始往外赶人。
“出去,出去!都出去!一帮大老爷们儿在这儿杵着像什么话!添乱!”
她先是把林辰和村医老王往外推,然后又指着那个已经六神无主的丈夫。
“还有你,孩子的爹!也出去等着!在这儿光会哭有啥用!”
紧接着,她又从院子里围观的人群里,眼疾手快地拉了两个平时跟她关系好、手脚也麻利的大姐进来。
“咣当”一声,房门被紧紧关上,把所有男人的焦急都隔绝在了门外。
院子里,那个年轻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双手抓着头发,在原地一圈一圈地来回转悠,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林辰看着他那样子,眉头都拧成了一团,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行了,行了,你别转了,转得我脑袋都晕了。”
他走过去,把男人按在院子里的一个小板凳上。
“我知道你着急,但你现在在这儿急也没用。”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等着。相信春花嫂子她们,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这半个小时,对门外的几个男人来说,简直比一个世纪还要漫长。
那个年轻的丈夫在院子里坐立不安,一会儿站起来走两步,一会儿又蹲下去抱住头,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谁也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
林辰靠在门框上,虽然表面镇定,但心里也捏着一把汗。
就在院子里气氛凝重到极点的时候,屋里突然传来了一声响亮清脆的啼哭。
“哇——!”
这哭声就像一道惊雷,又像天籁之音,瞬间劈开了所有的紧张和焦虑!
门外的男人猛地站了起来,整个人都僵住了,脸上是混杂着狂喜和不敢置信的表情。
“吱呀”一声,房门开了,一个大姐满脸喜气地走了出来,高声宣布道:“生了!生了!是个大胖小子,6斤多呢,母子平安!”
“轰”的一声,那个年轻的丈夫脑子里最后一根紧绷的弦彻底断了。
他先是愣在原地,随即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整个人喜极而泣。
下一秒,他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嗷地一嗓子,猛地朝着林辰就扑了过来,直接蹦到了他的身上,手脚并用地死死抱住,像个大号的树袋熊一样挂在了他身上,激动得语无伦次。
“生了!我当爹了!呜呜呜……”
林辰被他这一下撞得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哭笑不得地拍着他的后背。
“哎哎哎,哥们儿,别激动,别激动!”他一边费力地想把这个“人形挂件”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
一边劝道,“用不着行这么大的礼,你先下来!这大好的事儿,你可别一激动,自己先抽过去了!”
被他这么一说,那男人才稍微冷静了点,手忙脚乱地从林辰身上滑了下来,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和鼻涕,对着林辰和老王就是一通连连鞠躬。
“谢谢!谢谢林书记!谢谢大家!你们……你们都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他说完,也顾不上再多客套,转身就迫不及待地冲进了屋里,去看他的老婆和刚出生的孩子去了。
又是几天之后,整个后续救灾工作,基本上都已处理完毕。
所有的伤员都得到了妥善的救治和转移,遇难者的后事也在陆续处理中。
这次地震及其引发的次生灾害,最终统计伤亡人数超过一万,直接经济损失高达上百亿。
这其中,由水库决堤导致的洪水造成的损失尤为惨重。
整个下游的白水镇几乎被夷为平地,虽然紧急的排水工作已经完成,但镇里所有的房屋、车辆和基础设施都已损毁殆尽,就连地下水源都遭到了严重污染。
经过省里专家组的紧急研究,最终决定:放弃原址,重新选址,重建一个新白水镇。
而在漫长的重建期间,白水镇数以万计的民众,将被暂时安置在受灾相对较轻的龙蛇镇。
林辰得知这个消息后,头都大了几圈,只能立刻赶回镇里,亲自主持工作,安排修建大片的临时安置房。
就在他对着规划图,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陈清泉气呼呼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脸色黑得像锅底,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
“王八蛋!畜生!这帮吃人不吐骨头的杂种!他怎么不去死呢!”
陈清泉的怒火几乎要将整个屋子点燃,他用的词一个比一个狠,但又不像是在骂街,更像是一种发自肺腑的切齿痛恨。
林辰放下手里的图纸,惊讶地抬起头:
“老大,谁惹你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