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对”
陈清泉再也忍不住了,他猛地站起身,双眼通红地瞪着张峰,
“张主任!你这是有罪推定!你这是滥用职权!”
“林辰同志在金凤村的工作成绩是全县、全市、乃至全省都有目共睹的!他带领村民脱贫致富,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打人事件的起因是为了保护村里的女同志,我们有数十位村民可以作证!你不能仅凭一段经过恶意剪辑的视频和网络上一些别有用心的言论,就给他判了死刑!”
“调查需要时间,程序需要正义!我请求组织能够实事求是,给一个年轻干部一个公正的结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搞一场政治审判!”
陈清泉几乎是吼出来的,他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也是林辰最后的机会。
张峰缓缓坐下,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残忍的笑容。他看都没看陈清泉,而是环视着其他噤若寒蝉的常委。
“陈县长,你的情绪很激动啊。”他慢悠悠地说道,
“激动,往往是心虚的表现。你这么极力地维护他,是不是你和他之间,也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我看,联合调查组进驻后,也应该好好查一查石川县的某些领导干部嘛。”
赤裸裸的威胁!
此话一出,陈清泉如遭雷击,浑身冰冷。他看了一眼周围的同僚,那些人无一例外地低下了头,躲开了他的目光。
他明白了,他输了。在绝对的权力碾压和毫无底线的构陷面前,他所有的抗争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他不是输给了张峰,而是输给了张峰背后那只看不见的、通天的黑手。
“怎么?没人说话了?”张峰满意地笑了笑,
“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就这么定了。关于成立专案组处理林辰问题的决议,现在举手表决。”
他第一个举起了手。
然后,一只,两只……会议室里的手,稀稀拉拉但又不可逆转地举了起来。
陈清泉无力地坐回椅子上,他没有举手,也没有力气再去看那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他只觉得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瞬间传遍全身。
完了。
林辰这回,是真的掉进了万丈深渊。
会议在一片死寂中结束。
陈清泉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失魂落魄地走出会议室。
他知道,张峰那番话不仅仅是说给在座的常委听的,更是说给他听的。那看似冠冕堂皇的理由之下,是毫不掩饰的屠刀。
他几乎是本能地掏出手机,手指颤抖着就想找出林辰的号码。
他必须通知他!必须让他有个准备!哪怕是让他立刻离开石川县,躲起来也好,总好过就这样落入对方精心设计的罗网!
然而,他的手指刚触碰到屏幕,一道黑影便悄无声息地挡在了他的面前。
是张峰的一名随行人员,那人面无表情,像一尊铁塔。
紧接着,张峰那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从背后传来。
“陈县长,这么急着联系谁啊?”
陈清泉猛地回头,对上张峰那双皮笑肉不笑的眼睛。那眼神里没有温度,只有一丝玩味和警告。
“没什么,处理一点公务。”陈清泉将手机攥进手心,声音有些沙哑。
“哦?公务?”张峰踱到他身边,与他并肩而立,目光却悠悠地望向走廊尽头的窗外,仿佛在闲聊家常,
“陈县长,现在是非常时期,省里对这次的舆情高度重视。我们专案组下来办案,最讲究的就是一个‘纯粹’。我不希望调查过程中,出现任何的杂音。”
他侧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陈清泉,声音压得很低,却字字诛心:
“这个案子,目前看只是一个林辰的问题。
但查着查着,万一有什么新的线索浮出水面,把不该牵扯进来的人牵扯进来了,到时候大家脸上都不好看,您说是不是?”
“一棵树病了,砍掉就是了。可要是动了根,那牵连的可就是整片林子了。”
“陈县长是聪明人,该知道什么叫避嫌,什么叫……明哲保身。”
说完,他便带着人扬长而去,留下陈清泉一个人僵在原地,手脚冰凉。
那只紧攥着手机的手,最终无力地垂了下去。
他明白,自己已经被盯死了。
任何一个轻举妄动,都可能把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甚至牵连更多的人。他不是怕死,可他不能做无谓的牺牲,更不能在毫无胜算的情况下,把自己也搭进去。
他唯一能做的,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却什么都做不了。
……
当天下午,三辆黑色的轿车如同幽灵一般,直接开进了金凤村。
宁静的村庄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打破了。车子径直停在了村委会大楼前,车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