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脚刚走,后脚韩雅就从外面跑了进来,一把将林辰拉到办公室角落,一张俏脸上满是恨铁不成钢的嗔怪。
“林辰,你是不是傻呀?”
她嘟着嘴儿,漂亮的大眼睛里写满了不解和惋惜,
甚至忍不住轻轻跺了跺脚。
“那可是镇党委副书记!那本来就是你的位置啊,你就这么轻飘飘地给推了?你知不知道你错过了什么!”
林辰看着她急得快要跳脚的可爱模样,非但没生气,反而乐了,只是笑着不说话。
“你还笑!”韩雅被他这副淡定的样子气得不行,
“你要是回了镇里,想做什么事儿不是更容易吗?
陈镇长说得对,平台不一样啊!你……你真是气死我了!”
“好了好了,别气了。”
“我问你个事儿。”
“什么事?”韩雅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要是现在,省厅突然来一份文件,让你立刻结束外派,返回省城,你走吗?愿意走吗?”
“我……”
韩雅被这个问题问得一愣,本该脱口而出的当然愿意四个字,却卡在了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她忽然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有点离不开这个贫穷、落后,却又充满了人情味和希望的地方了。
韩雅抿了抿嘴唇,有些不情愿地摇了摇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在这里……好像处出点感情了。现在突然让我走,还……还真有点舍不得。”
“那不就结了?”
“别想那么多了。反正现在压在我们头顶上最大的那块石头,总算是被搬开了,以后咱们在老鸦沟大展拳脚,再也不用担心有人处处受制了。”
听到这话,韩雅的心结才算真正解开,
是啊,王富贵倒了,赵建明被停职,笼罩在龙蛇镇上空最大的阴霾已经散去,未来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
……
又过了半个月左右,村里的深水井,终于挖好了!
并且成功将水用管道通到了山上张家每一家每一户的院子里!
当清澈甘甜的井水,顺着新铺设的管道,第一次从山上张家大院的水龙头里流出时,整个山头都彻底沸腾了!
孩子们尖叫着在水龙头下嬉戏打闹,大人们用手捧着水,激动地往脸上、脖子上浇,
那种发自肺腑的喜悦,足以感染每一个人。
张家的老少爷们儿,簇拥着林辰,一个个激动得眼眶发红,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林书记……这……这水……通了!真通了!”
“俺们张家祖祖辈辈都得挑水喝,做梦都没想到能有今天啊!”
张大爷颤抖着握住林辰的手,老泪纵横。
“林书记,您就是我们的大恩人!
今晚上,我们各家都凑了菜,就在山上摆几桌,全村人一起乐呵乐呵!”
“您可一定要来啊!您要是不来,我们这饭可吃不香!”
“对!必须来!”
林辰笑着大声回应道:“好!一定到!”
山上的喧闹和水声,一清二楚地传到了山下的李家大院。
一开始还没人当回事,可听着那哗哗的流水声半天没停,还夹杂着张家人兴奋得变了调的嚷嚷声,
李家的男男女女们坐不住了,纷纷走出屋子,伸长了脖子往山上瞧。
紧接着,就有在外面干活回来的李家人,带回了更要命的消息。
“通了!真通了!我亲眼瞅见了,那水龙头一拧,水跟小喷泉似的,又清又亮!”
“我还接了点尝尝,乖乖,比咱们挑回来的山泉水都甜!”
这话就像往烧红的铁锅里泼了一瓢冷水,整个李家刺啦一声,炸开了锅。
羡慕、嫉妒,但更多的是后悔。
“哎哟喂!我当初真是瞎了眼!为了那几百块钱,闹得跟吃多大亏似的,这下好了吧!”
“谁说不是呢!早知道这井水这么好,砸锅卖铁也得凑份子啊!
你看人家张家,以后洗脸做饭,水龙头一开就来,咱们还得去喝那蓄水池里的臭水,这叫什么事儿!”
“当初都怪族长,非说人家林书记是骗钱的,说什么风水……”
“嘘!小点声!让叔听见!”
话虽这么说,但不甘心的情绪就像野草一样在每个人心里疯长。
凭啥他们张家有水吃,咱们就得眼巴巴看着?
不行,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于是,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黑压压一群人,全都涌到了族长李满仓的家里。
李满仓正坐在院里,一口接一口地抽着旱烟,脸色比锅底还黑。
山上的动静,他听得比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