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天还你。”
说完,单宿“嘭”的关上了门。
年轻男人站在门口看了眼自己空荡荡的手,又看了眼乌漆麻黑的田地,再低头和大黄狗的大眼睛四目相对。
不是都说城里人很腼腆吗。
对方看起来一点也不客气啊。
单宿从年轻男人认出他的身份开始他就知道,单元那个王八蛋在离开之前就和这里进行了切割。
也是,单元一心想着去做少爷,绝不会再承认这里的身份。
养父母刚死就迫不及待的离开这里,还真不是东西啊。
单宿面无表情地站在黑暗里。
这栋房子也不知道多少年没住人了,整个房子都是灰,连电都断了。
单宿带着一身疲惫,站在这个又陌生又破旧的地方,此时此刻,耐心终于到达了极限。
“操!”
他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桌子,胸口不停的起伏。
他就应该在离开之前拔了单元的管子!
阴冷潮湿的房子到处都是破败腐朽的味道。
破旧的门窗还灌着凉风。
不知道过了多久,单宿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小黑牛,站在黑暗中发出沙哑的声音。
“撒拉卜,我什么都没有了。”
2
单宿一个晚上都没有睡。
他把包垫在屁股
当太阳升起,明亮的光线透过窗户照进来的时候,单宿抬起眼,向着窗外看了过去。
明亮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他看到了门外那两棵桂花树,还听到了清晨的鸟叫。
一种从没有感受过的宁静唤醒了他心里的疲惫和麻木。
他艰难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昨天光线太暗没有看清,今天才发现这个旧房子很小,一间方方正正的堂屋还没有单宿的卧室大。
而正对门的位置摆着一个供桌,墙上挂着一张结了蜘蛛网的观音像,供桌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两个空盘子。
除此之外,墙角还放着一些锄头镰刀,地上堆着一些看起来像是垃圾的杂物。
整个屋子里大概唯一看着比较像样的东西就是那张八仙桌,但也被单宿踹掉了一条腿。
他面无表情的把怀里还在睡觉的小黑牛扛在了肩上,转头看向一左一右的两间房。
“点兵点将,点到谁……”
单宿向着左边那件背光的房间走了过去。
结果刚推开门他就看到两张正对着门的遗像。
他猛地把门关上,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
“吓我一跳。”
他烦躁地皱起眉,转身向着另一间房走去。
而在他转身的那刻,他垂下眼,一晃而过的阴影挡住了他脸上的表情。
推开门,右边是很寻常的卧房,很宽敞,光线也很好,正对着外面的桂花树。
里面有一张对着窗的书桌,一张有靠背的椅子,还有一张看起来很结实的床。
靠墙还有一个实木的衣柜,上面雕刻着很老的花纹,可衣柜整体看起来很新,是这个房间里最新的东西。
单宿站在门口沉默了很久。
随后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打开大门,绿油油的田地散发着泥土的腥气,也送来了清晨凉爽的风。
趴在他肩上的小黑牛醒了,蹬着蹄子想要下地。
单宿不耐烦地拍了下小黑牛的屁股。
“别动,我正在感受。”
感受什么。
感受这个陌生的地方能不能唤起他那么一丁点所谓的乡情。
可惜,没有。
小黑牛还是蹬着腿想要下地,从医院到现在,单宿就没把小黑牛放开过,小黑牛都快忘了四个蹄子该怎么用了。
单宿烦不胜烦,他一把将小黑牛拎到面前,盯着小黑牛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烦躁地说:“我不是说了地上很脏吗!”
小黑牛眨了眨眼睛,比起单宿的狼狈和疲惫,小黑牛还是那幅油光水滑的样子,四个蹄子戴着金光闪闪的金刚圈,耳朵上一对红宝石耳钉,脖子上一串洁白的珍珠项链,那样子比宫殿里的贵妇还要贵气。
单宿的情绪从昨天到现在一直都很糟糕,他生气地说:“你以为我很想抱着你吗,还不是地上脏,别以为我抱着你是舍不得你,现在是你离不开我,不是我离不开你……”
说着说着,单宿的声音小了下来。
随后他把小黑牛抱进怀里,小声说:“你最好不要不知好歹。”
他沉默下来,那些激烈的情绪也像这个落后老旧的地方归于沉静。
昨天的年轻男人看着一个人站在门口念念叨叨的单宿,正犹豫着要不要走过去,单宿已经看到了对方。
他把小黑牛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