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Beta。
陆文临还握着宁昭的手。
像是被空调的冷风吹久了,连掌心都很凉。
陆文临又握紧了点,问陆瑛惟:“是不是有人拍照了?”
陆瑛惟说:“对,现场看到的人我基本都劝删了。这两天我会让人检查校园网,保证把影响控制到最小。”
陆文临点了点头。
陆瑛惟说:“他们怎么会突然找到这边来呢?”
陆文临轻微地朝他摇了摇头,陆瑛惟立刻会意地闭上嘴:“那哥你先回去吧,这边我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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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校务大楼一路出来,直到上车,宁昭都没什么反应,像失去生气的提线玩偶,默不作声地跟着人走。
陆文临关上车门,伸手过去捏了捏宁昭的手:“没动手吧?”
宁昭摇了摇头。
陆文临看了他一会儿,又推开车门下了车,绕到副驾驶上:“抱一下。”
虽然车不小,但一个位置上挤着两个成年男性还是有些狭窄。
两人贴得很紧,陆文临在他耳边小声说:“我让孙姨煮了莲藕排骨汤,你一出门就炖下的,现在回去喝刚好。”
“嗯?好不好?”陆文临问:“喝点热乎的。”
宁昭动了动,后脑勺抵在座椅靠背上,抬头和面前的人对视,喉结滚了滚,居然还笑了一下:“我没事的。”
陆文临紧紧盯着他。
下一秒,他俯身上前,额头抵着额头,一小块肌肤贴合摩擦着:“是不是低烧了?怎么还是这么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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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宁昭也真的如他所说,看起来和平常一点差别都没有,甚至更加活跃,积极地给出每个回应。
陆文临让他测体温,他乖乖照做,给陆文临展示度数:“我没有生病。”
陆文临仔细检查数字,对这个结果不置可否:“再观察一会。”
让他喝汤,便安安静静地坐在餐桌边,一口接一口。
宁昭一碗汤刚喝了一半,陆文临的电话就响起来了。宁昭下意识抬头去看,陆文临手指轻轻在他额头上一点:“喝你的,一会儿我要检查。”
然后一个人走到书房接电话。
电话不是黄家夫妇打来的,一接起,宁厉诚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文临?”
陆文临:“在。”
宁厉诚似乎深吸了一口气,才说:“你为什么要把我的电话给别人?我这两天还要安排工作,你不知道我有多忙,没时间应付别的。”
陆文临说:“你误会了吧,我没有给别人啊。”
“是吗?”宁厉诚声音有些冷了:“从两个小时前起,就不断有电话打来,会议一再中断。我不觉得这是可以开玩笑的事情。”
陆文临想了想:“哦,我确实有把你的联系方式给其他人,但算不上#039;别人#039;。你也清楚,对不对?”
陆文临说:“我也不觉得这是可以开玩笑的事情。”
宁厉诚静了一会儿,语气缓和下来:“这件事和你没关系,文临。你想怎么解决?你之前很喜欢的那条项链,我送你做赔罪礼物好不好?”
陆文临轻笑一声:“我?我需要什么赔罪?你要是这么认为,那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陆文临挂断电话。
他回到客厅,宁昭已经在喝第二碗汤了。他喝得很认真,像是真的担心Beta所谓的检查,将它当作任务一样完成,勺子舀起又放下,陶瓷碰撞叮叮当当。
陆文临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没有人说话,客厅很安静。
宁昭喝完后停下来,收拾碗筷。陆文临的那碗汤没动,已经有些凉了,宁昭想给他再舀一碗,被对方阻止了。
“放着吧。”陆文临说:“我不饿。”
宁昭收拾完从厨房里出来,转身看见Beta还靠在椅子上看他,目光随着他的行踪到处游走。
他抿了抿唇,重新坐回陆文临身边,认真地道:“我没事的。”
要说难堪,确实有一些,毕竟在大庭广众之下发生这样的事,那样多人看着,视线落在他身上,话语传进他耳朵里,是很难做到毫无波澜。
但也还好,这并不是什么难以忍受的事情。
在外上大学的这些时间,宁昭只有过年才回去几天,平日里或是在努力读书,或是在辛勤打工,偶尔和家人交流也是电话沟通,他已经很久没有再次体会到这种——在毫无反抗能力的幼年时,才会感受到的无助。
好笑的是,他甚至有一些不应该有的亲切感。
他真的没有那么脆弱。
但不知为什么,面前的人似乎不太相信。
陆文临看着他。
那目光是轻的、软的,像催发草芽的春风,像漫过山涧的溪流,安静,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