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犯。”
赖栗缓缓眨了下眼,似乎没有理解这句话。
戴林暄没再开口,镊子探进伤口的时候,他心里说不出的平静,近乎妥协了当下的一切状况。
戴林暄曾以为,掀开那些罪恶的真相、和那些人灰飞烟灭大概是他最好的结局,可如今这摊水已经被赖栗搅得浑浊不堪,他就算出去也做不了什么。
除此之外,对于蒋秋君而言,他是一个错误,最好不要出现,从此各走各的路才好,对于戴翊而言,他是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可有可无。
至于公司、基金会……不至于没了他就全面崩塌。
只有赖栗,没了他就好像活不下去。
戴林暄从没有很想死,只是没那么在意死活,可赖栗这种畸形的需要竟然让他产生了一种近乎罪恶的活力。
赖栗因戴家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他如何填补都理所应当。
事已至此,最坏的结果不过是赖栗作死自己,然后他陪葬而已。
戴林暄说服了自己,小心轻缓地夹出那枚子弹。
“她们应该没有受伤。”赖栗突然说,“殡仪馆起火了,和开枪的不像一个人,不过我走的时候消防已经到了,应该不会出事。”
戴林暄手控制不住地一颤,幸好子弹已经脱离了伤口,没给赖栗造成二次伤害。
“我没问你。”
“你想问。”赖栗垂下眼角,郁沉道,“哥,你骗不了我,你只是因为我受伤才没敢问。”
“……”有一瞬间,戴林暄真想把子弹摁回去。
“戴恩豪的遗嘱公布了。”赖栗说,“他要把所有资产都给宋自楚。”
戴林暄:“应该的。”
某种程度上来说,宋自楚是尚且活着的、最大的受害者,他本不该出生,或不该沦落到那种环境里长大,戴翊虽然无辜,但的确取代他过了二十多年的好日子。
如果不是从小的经历太过畸形,宋自楚未必会犯罪。
就像赖栗,如果不是经历了那些,他也可以好好长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