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答答地点点点。
电话另一边,闻辽跟烧烤店老板聊起来了。老板在站在门口烤串,闻辽问人家用的是什么孜然辣椒面,他吃着不是烧烤料里常用的印度椒和二荆条的复合料,反倒和他从前在贵州吃烙锅的口味类似。
火苗撩肥肉滋滋冒油,老板一边翻着串儿一边跟闻辽说,小兄弟儿你舌头挺灵啊,这是我自己研究的料,用的是灯笼椒,我为了开这个店连吃了半年烧烤,专往国内各个小城市的爆火烧烤店跑,去取经,你看我这肚子胖的,这都是工伤。
闻辽哈哈乐。
老板又问闻辽,能不能给点建议?看你挺会吃。
闻辽实话实说,屋里排烟管道好像有点问题,吃饭的时候觉得呛,再就是你家那小工,下手稍微有点重了,太敢下料,经他手烤出来的比你烤出来要咸辣,老板点点头,说确实,那是新招的小工,每晚就高峰时上上手,平时还是他自己烤,牛胸口油他最拿手。
闻辽去冰柜里挑了点串儿,把剩下的胸口油都包圆了,搁在老板手边,刚换的炭,火正旺。
张若瑶听闻辽渐渐不说话了,只剩些杂音和夏夜的吵嚷,有人在大声说话,有人在大笑,还有啤酒瓶子叮咣的声响,她这次真的要挂了,可闻辽好像知道她的每一个动作,适时打断她,说:“哎,张若瑶,我想租你的房子。”
“干什么?”
闻辽如实相告:“没想好呢。明天去跟你聊聊。”
张若瑶心说你要做买卖,找我聊什么。
闻辽说:“我想在荣城待一段时间,闲着也是闲着,正好你急用钱,那就......”
张若瑶打断他:“我不急用钱,我也不急租。”
闻辽踢了踢路边小石头。
昨天中介跟他讲了,房租每月五千五,在这条街是正常的价格,大部分房东要求一年一付,因为第二年肯定要涨价的,租门市都这样。但这家房东想要三年一签,一次付三年。中介告诉闻辽,你要是想长租,其实挺划算。
你懂吧?
闻辽点头,嗯,懂。
他没有反驳张若瑶,只说,明天详聊吧。
张若瑶将游戏登出,电脑关机,留一盏灯,这次真的要挂电话了,没曾想闻辽再一次阻拦她。
“你还在店里吗?没走吧?”
“干嘛?”
夜风烘热,盈盈扑面。闻辽说等着呗,给你送点串儿,可好吃了。
第5章五冤大头
张若瑶说她不吃,随即不管闻辽还要说什么,果断把电话撂了。
有病。
这一夜睡得迷迷糊糊,好像做了梦,醒来又全忘了。第二天一早打开门,在门口看见一只怀孕的母猫,看着还小呢,却带着个大肚子,走路摇摇晃晃,就坐在她寿衣店门口,眼睛亮亮地盯着她看。
张若瑶开始后悔,昨晚应该让闻辽把串儿送来,不要白不要。
她去隔壁便利店买了根金锣王,又搬了个小马扎,坐在店门口,掰一口喂给猫一口,就这么在清晨的凉风里喂完了一整根肠。这只猫很文雅,吃相端庄,等它吃完走了,张若瑶收起马扎站起身,太阳也彻底升起来了,雨过天晴,又是暴晒的一天。
闻辽发来消息,说他今天有事,不过来了。
之后的一连一个星期,闻辽都没出现。
张若瑶打开手机看看聊天框,没人找她,反倒是刘卫勇发了地址,喊她去帮忙。
张若瑶拜托邻居看会儿店,刚出门手机就响了,收到闻辽消息,他说:“放心啊,我没跑,就是实在走不开。再等我两天,我去店里找你,再聊。”
张若瑶怎么想都觉得闻辽不靠谱,也懒得管了。
刘卫勇这次发来的地址是一个老小区,提前跟张若瑶打过招呼了,是个久病老人,瘫在床上好几年,问张若瑶,你能行么?
张若瑶说行。
他们一行人换上工作装到了主家,老人的儿子儿媳,女儿女婿都坐在客厅,卧室紧锁着,老人就在里面,张若瑶跟在刘卫勇身后进去,卧室窗帘拉得紧紧的,空气仿佛凝固。
刘卫勇和搭档两个人帮老人穿衣服,张若瑶回到客厅跟老人子女交代后事流程,老人儿子是家里主事的,跟张若瑶说,让她全权安排,一直到出殡火化,一切都要最好的,最贵的。
张若瑶回店里准备东西物什,之后没再参与,三天后刘卫勇给她打电话,说结束了,老人火化后骨灰寄存在殡仪馆,子女说是要跟风水先生算算日子再到公墓下葬。
张若瑶这几天在店里大扫除,这会儿正拿小抹布擦架子死角,把手机开免提搁在一旁说话。
“这家儿女都挺孝顺的。”
“你说啥?”
刘卫勇骂了句脏字:“你没闻见那屋什么味儿?我跟你刚子叔给老头儿擦身子,全是褥疮。”
“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