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擦擦玻璃吗?真能糊弄。”
“管好你自己得了。”
闻辽来之前换过一套衣服,原本打车快到了,结果司机说桥洞积水过不去,把他放在了路边,风携着雨把他伞都刮飞了,狼狈得很,他只好回酒店去换了一套干净衬衫,再坐公交来见她,这会儿摸摸裤子口袋,空的,伸长了胳膊从她桌上捞来纸抽,抽了两张擦手,擦完手又帮她擦了擦玻璃面上的一层。
张若瑶看都没看他。
“哎,你怎么想起干这行了?”
张若瑶不说话,一只手扶着西瓜,一只手开始点起鼠标,滴滴答答。
“你这店有七十平吗?我看着不像呢?”
咵嚓咵嚓。
“你什么时候回的荣城?还是这些年一直在这?你爸你妈,叔叔阿姨呢?在家?”
滴滴答答。
闻辽被彻彻底底忽略了,却也没觉出什么气恼来,他再次倚靠着玻璃柜沿儿,目光这次堪堪能够扫过张若瑶的电脑屏幕,总算看清了,靠,还以为她在忙什么了不得的事儿,原来是在打游戏,好像是某款像素风的种田游戏,小人横着走完竖着走,在田野和湖边忙碌。
他不急,她玩着,吃着,他就看着,顺便继续打量这店里布局。
这是他第一次走进一家殡葬用品店。
闻辽觉得自己算是不重视传统习俗的那一拨年轻人,他曾玩笑般想过幻想
过自己的葬礼,他希望是热热闹闹的,要请自己最喜欢的摇滚乐队来演出,哪怕花光他所有的遗产都无所谓,然后在网上广发请柬,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可以来,一起蹦,一起跳,最好有人能抱着他的骨灰盒一起,别把他扬出来就行,这样他能为朋友们最后做一件好事,毕竟现在音乐节门票可贵了。
想着想着,竟然忍不住笑出来了。
外面天暗,屋子里白灯苍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