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吗?”
江远鹤不冷不热的应了声,“晚上我会回去,你乖点。”
乖乖乖......
他从小到大的生活几乎被这个字占满。
温迟栖没忍住骂了句脏话,还没等电话里的江远鹤制止的声音,就情绪激动的对着他喊了声,“滚蛋!”
电话被人挂断,听筒里传来一阵忙音,江远鹤签字的动作顿住,随后又神色如常的给他发了信息。
“晚上想吃什么?”
等几分钟后,手机仍旧没有丝毫信息提示音,江远鹤耐心的又发了句,“阿姨回家了,我今天可以给你做饭。”
但这次他发出信息后,伴随着一个红色的感叹号,像是在嘲笑,江远鹤的眉头皱了皱,他不知道为什么被温迟栖拉黑了。
他强压住烦躁和不受控的情绪,再次拨通了温迟栖的电话,但听筒仍旧是一片忙音,很显然,电话也被拉黑了。
江远鹤的手一滑,手中的笔被“啪”的一声,砸在办公桌上的文件上,溢出一片黑色的笔墨,文件也被污染。
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胸膛上下起伏,江远鹤拿上外套,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室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暴雨,天气阴沉得像是在深夜,闪电划过天空,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疾驰而过,车轮碾过积水,转眼便消失在街道。
别墅内
温迟栖双手环抱着小腿,脊背蜷缩成一团,他将半张脸埋在膝盖。
裸露在外的那只眼睛既没有聚焦,也没有丝毫温度,像是灵魂都被抽走了大半,连睫毛都懒得颤一下,床边的桌子上还放着一张欠条和一张银行卡。
雷声和雨声顺着没关紧的窗户将整个房间占满,雨水噼里啪啦的打在窗户上,干净的地面上也沾染了些许雨水。
但这一切温迟栖都像没有察觉到一样,他像个没有思想的娃娃一样,维持着原本的动作,静静的待在床边。
“咚。”
门被人推开,温迟栖的睫毛颤了颤,人也开始有了动作。
他将脸抬起,手慢吞吞的放开了自己膝盖,转头拿起桌面上的银行卡和欠条,踩上拖鞋慢吞吞的走到江远鹤身边。
他们身高相差了三四厘米,但过去温迟栖总喜欢抬起头,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他。
但现在温迟栖突然发现,他不用抬头也可以看到江远鹤的整张脸,也可以看清他的双眼,烦躁的、冰冷的、毫无其他感情的。
江远鹤倚靠在墙边,被雨水浸透的衣服紧紧贴着身体,勾勒出流畅的线条,向来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被雨水打湿,几缕碎发贴在额前,发梢上的水珠顺着棱角分明的脸庞向下滑落。
他的眉骨锋利,鼻梁高挺,面容英俊,雨水并没有给他带来没有丝毫的狼狈。
“什么意思?”
他的声音透着刺骨的冷,眉头紧锁着,神色隐隐的有些烦躁,温迟栖没有回答他的话,他将手中的银行卡和欠条递给了江远鹤,平淡的开口。
“卡里现在有一千万,密码是你的生日,我欠你的其他钱以后也会还给你。”
江远鹤用手指捏起那张薄薄的银行卡,漫不经心的看了两眼,突然嗤笑了一声。
“卡里的钱哪来的?又是你的哪个“好朋友”赏给你的?”
他话中的不友好和嘲讽令温迟栖皱了皱眉,他刚要开口说话,下颌就被人狠狠的掐住,唇也被迫张开。
温迟栖挣扎着要躲开,却被人禁锢的更加的紧,江远鹤的目光扫过他手中的欠条,态度更加轻蔑,声音阴沉。
“我养你这么多年,你觉得一张像废纸一样的欠条,和一张破卡,就能跟我彻底划开界线吗?”
他忽然凑近,夺过温迟栖手中的欠条,将自己手中两件物品一起扔在地上,身上的肌肉鼓起,浑身上下透露着几分狰狞的压迫感。
“如果你是在因为昨晚的事情生气,我可以对你道歉。”
他的道歉高高在上的像是在对下属发号施令,江远鹤凌厉的目光扫过温迟栖不停颤抖的睫毛,和那具发颤的身体,毫无疑问,他在害怕。
江远鹤瞬间收回了手,他调整了下情绪,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袖口的褶皱。
“但你不要拿这种事情来吓唬我,我很忙,没有时间陪你玩这种游戏。”
他停住整理袖口的动作,微微抬头看向温迟栖,声音平静了很多,“听懂了吗?”
眼前这张熟悉的脸,在一瞬间显得有些面目可憎,温迟栖踉跄着向后后退了一步,脸上有着两个鲜红的指印。
他眼神空洞的站在原地,嘴唇蠕动几下,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所以,你是觉得我是在因为昨天晚上你说的那句话闹脾气?”
江远鹤“嗯”了一声,冷淡的目光看向他,像是在说不然呢。
温迟栖突然有些想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