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养料,供给着他的生命。
他自欺欺人把那段记忆美化。
好像不是他主观意识想要去做的,他的罪恶就会因此变少,所以他也总会回忆涂晋的命令下来的那一刻。
他阴暗的视线追逐枣芩,像飞蛾追着火光,灼烧着因此而感受到幸福的他。可他和飞蛾不一样,他身形魁梧,却要懦弱得多。
可现在,毒药外面的糖衣终于化了。
枣芩肯定厌恶极了他。
枣芩想到和他说过话,还对他微笑过,肯定心底恶心不已,快要吐出来了。
郑英雄整个人仿佛被毒死,一动不动,只剩下一只耳朵还活着,听着后排枣芩说话的声音。
“干嘛不说话?”
枣芩盯着涂晋倒是称得上英俊的侧脸。他和枣芩紧紧挨着,原本察觉枣芩要说话,挑眉倾靠过来,而此时神色已经隐晦僵住。
果然是。
之前遇到郑英雄时枣芩还没反应过来,今天车内环境封闭,枣芩鼻尖捕捉到了不算浓重的香皂味。
和那天夜里被捂着唇,闻到的味道别无二致。
这香皂肯定很多人用,可郑英雄不一样,他是涂晋的手下。
枣芩记性并不是很好,其实这事只要一直不提,他自己不会主动去想不开心的事。可一旦让他想起来,他的情绪就要复苏一回。
——而且这事本来就没过去。
枣芩躲开了涂晋想握他的手,但手背还是触及到了短暂冰凉。
涂晋除了僵了片刻,胸膛起伏变大,脸上表情并无异常,他似乎想当没听见。
枣芩看了眼前面郑英雄的身影,对方稳稳当当目视前方,又看了眼涂晋,面色如常,他顿时胸腔莫名地憋闷无力,捏紧了自己的手指,捏得泛白。
他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坏人也不会因为伤害他而受到任何惩罚。
枣芩咬着唇里的肉。
过了好一会。
他盯着涂晋,招了下手示意涂晋俯下身,自己有话说。
他嗓音轻柔,说话的声音很低,故意用了一种轻快的口吻,“感觉、他是会对老婆很好的类型。”
枣芩点评:“他长得不错,而且很壮……嗯,他抱起我的时候我感觉到了。”
涂晋仿佛神志不清了,他分不清枣芩是为了报复自己,还是他真心实意这么觉得。
轻飘飘的两句话犹如万斤重,砸在了五脏六腑。
枣芩听到了牙齿碾磨的声音,涂晋下颚绷起来。
“我杀了他。”他从牙缝中挤出四个字,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压低声音,不怕被郑英雄本人听到。
他握住枣芩的手,把自己的五指硬生生塞进枣芩指缝中,白眼球的地方涌现出红血丝,“好不好?”
枣芩吞咽口水,看了涂晋几秒,他这幅样子心里还是舒服了一点的,不过也有点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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枣芩硬着头皮说:“如果你因为这个想杀人,你应该先把自己杀了。没有你,也就没有这些事了。”
空气凝滞,如同灌了厚重的水泥,随着呼吸进肺腑,堵住呼吸。
一回到基地,枣芩就把脸缩在柔软围巾里,挣脱出自己的手,不等涂晋自己下车先走了。
他也不知道哪来的底气,知道涂晋不敢做出来他说的事。
——他已经不敢再做错事了。
除此之外,枣芩有了一些离开方式的头绪。
回来没多久,涂晋就主动来找他,带来了书店实验室的资料,他的语气称得上顺从,没有半点在车上癫狂边缘的影子。
特殊的只有一串不知名的数字,枣芩潜意识觉得这和自己的任务是有关系的,但这些资料透露出的线索还是太少了。只能先放着,把数字记住。
枣芩哪怕拥有自由,也没敢去见褚风。
其实他大概知道,在实验室那天,涂晋不检查就拉着他仓促离开,可能是因为正在实验室的褚风,涂晋对褚风有危机感。
至于褚风。
枣芩没打算在计划周全前见褚风,怕被涂晋发现异常,可枣芩还是见到了褚风。
见到他时,他在搬运外出队的物资,眼尾颧骨处青紫一大块,大冬天穿得单薄,却冒着汗,嘴里叼着根抽了一半烟。
那么一瞬间枣芩呼吸加促,除了涂晋干的,他想不到别人。
他还以为涂晋不敢的……
他判断错了。
褚风也同一时间看到了他,下意识直接用手指掐灭了烟,准备朝枣芩靠近的步子止住。见枣芩的表情,对他勾唇摇摇头,做了个口型,“没事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