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前脚刚吩咐张嬷嬷让北狄王子快点动手,后脚雁门关就出了事。
这证明了太后与北狄的勾结,并非虚言。
她为了搅乱朝局,打击齐逾和自己,竟真的不惜引外敌入侵,拿边境将士的性命当做她权谋的筹码!
李知安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我知道了。”她挥退了亲卫,脸色已经沉了下来。
孙承志还站在一旁,眼看气氛不对,连忙告辞:“县主,下官先回府处理后续事宜,就不打扰了。”
他带着人,几乎是落荒而逃。
很快,别院内恢复了平静。
李知安独自坐在厅中,脑子里飞速地将所有线索串联起来。
太后利用流言攻击她通敌西昭,这只是障眼法,是明修栈道。
她真正的杀招,是暗度陈仓,引北狄在边境制造事端,想要将镇国公柳慎元的注意力牢牢牵制在北疆。
只要柳慎元自顾不暇,就无法在京城给她提供有力的支持。
届时,她李知安孤立无援,太后便可以从容不迫地用“通敌”的罪名将她慢慢磨死。
好一招一石二鸟,声东击西!
当晚,东宫、镇国公府、李知安别院的信使往来不绝。
一场紧急的密会,在镇国公府的书房里悄然进行。
柳慎元一身戎装未卸,风尘仆仆,显然是刚从军营赶回。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满是山雨欲来的凝重。
齐逾坐在客位,手中端着药碗,慢条斯理地喝着。
李知安则站在一幅巨大的大安疆域图前,目光落在北疆雁门关的位置。
“北狄这次的行动,不像是大规模入侵的前兆。”柳慎元率先开口,声音沙哑而低沉,“更像是一次精准的、带有明确目的的挑衅。他们烧了哨所的屯粮,却不深入,显然是想逼我大军出动,在边境线上形成对峙。”
“这正好印证了我们的猜测。”齐逾放下药碗,“太后需要北疆乱起来,拖住国公爷。她没想过要让北狄真的打进来,那对她也没有好处。”
李知安转过身,接口道:“所以,眼下的局面是,明面上,我们暂时化解了‘通敌西昭’的诬告,甚至还借机为万宝商行正了名。但暗地里,太后与北狄勾结的这根毒刺,已经扎进了大安的血肉里。”
三人都沉默了。
这是一个死局。
他们明知太后是幕后黑手,却没有直接的证据。总不能拿着几个地痞的口供,就去指证当朝太后勾结外敌吧?
而北疆的军情,又刻不容缓。
“国公爷,北疆之事,您打算如何应对?”齐逾看向柳慎元。
柳慎元拳头紧握,眼中闪过一抹厉色:“打!他们敢来,我就敢让他们有来无回!正好借此机会,将拓跋部安插在我军中的钉子,一并拔除!”
这正是柳慎元身为大安战神的魄力。
齐逾点点头:“国公爷放心在北疆施展手脚。朝堂之上,有我。父皇那边,我会亲自去说明利害。绝不会让任何人,在背后拖您的后腿。”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李知安身上。
“知安,接下来,京城会是另一个战场。我需要你的万宝商行,不仅仅是提供财力,更要成为我的眼睛和耳朵。我要知道京城里每一个与西昭、与北狄有牵扯的人,他们的一举一动。”
李知安郑重颔首:“殿下放心,商行遍布大安的情报网络,随时可以启动。”
一个崭新的联盟,在这一刻正式形成。
齐逾掌控朝堂,制衡各方势力。
柳慎元坐镇军方,应对外敌威胁。
李知安则以其庞大的商业帝国,提供情报与财力支持。
三方各司其职,如同一张紧密的大网,准备迎击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然而,他们谁也没有想到,风暴会来得如此之快,如此猛烈。
三日后。
一则消息,如平地惊雷,震动了整个京城。
西昭国,以“敦睦邦交,共商边贸”为名,派遣了一支规模空前的使团,不日即将抵达京城!
而率领这支使团的,不是别人,正是西昭皇帝的亲弟弟,手握重兵、权倾朝野的——巴尔坦亲王!
消息传来的那一刻,李知安正在清点一批即将运往南方的丝绸。
她捏着丝滑的绸缎,手指微微一僵。
西昭。
巴尔坦亲王。
太后诬告她通敌西昭的流言还未完全散去,西昭的实权亲王就真的来了。
这其中若说没有关联,鬼都不信。
又过了两日,西昭使团在万众瞩目之下,抵达了京城。
仪仗队绵延数里,金戈铁马,旌旗招展。为首的巴尔坦亲王,骑在一匹神骏的黑色大马上,身形魁梧,面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