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观的声音在“摇篮”空间的混沌中回荡,带着一种历经淬炼后的沉静与决绝。他站起身,虽然面色依旧带着重伤初愈的苍白,但周身气息渊深似海,眉心的金色光轮缓缓旋转,与手中传国玉玺的辉光交相呼应,散发出一种调理阴阳、抚平万壑的恢弘意境。
王猛和苏晏感受到陈观身上那股截然不同的气势,心中震撼之余,更多的是狂喜与坚定。他们知道,战友不仅回来了,而且变得更加强大。
“老陈,你感觉怎么样?”王猛上前一步,关切地问道,拳头却已握紧,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前所未有的清晰。”陈观目光扫过两位生死与共的同伴,微微颔首,“如同拨云见日,对秩序的理解,对玉玺的掌控,都踏入了一个新的境界。尤其是……水之脉络,天地之衡。”他轻轻摩挲着玉玺底部那变得清晰的江河刻痕。
苏晏快速汇报情况:“红月表面的能量漩涡已经稳定,根据龙渊总部最后传来的破碎信息分析,有极高概率是实体降临的前兆。全球各神系禁区活动达到峰值,攻击性极强,西北和太平洋防线压力巨大!”
陈观闭目凝神,通过蜕变后更加敏锐的星火网络感知外界。他“看”到:西北方向,那股蛮荒兵戈之气再次凝聚,如同血色狼烟,直冲霄汉,比之前更加暴戾;太平洋深渊,冰冷的毁灭意志蛰伏在更深的海沟中,蠢蠢欲动,仿佛在等待某种指令。而所有混乱的源头,都指向天外那轮正在发生质变的红月!
“不能再等了。”陈观睁开眼,眼中金轮流转,“我们必须出去,直面红月。‘摇篮’虽安全,但若外界防线全面崩溃,星火网络将彻底瓦解,这里也将成为孤岛。”
守夜人长老的虚影再次浮现,这次他的身影凝实了许多,眼中带着赞许与决然:“汝已初步融合‘薪火’,明悟‘疏导’真意。然,红月实体非同小可,其力恐远超以往任何敌手。出此‘摇篮’,便再无退路。”
“守护文明,何来退路?”陈观平静回应,手持玉玺,朝着来时那扇光门的方向一步踏出。这一次,光门感应到他身上与“摇篮”同源却又更加磅礴的气息,无声洞开,外界冰原的凛冽寒风与红月投下的诡异光晖瞬间涌入。
三人毫不犹豫,踏出光门,重返冈仁波齐神山脚下的冰谷。
就在他们踏出“摇篮”的刹那——
天际,异变陡生!
那轮脉动不休的红月,表面的巨大能量漩涡骤然收缩、凝聚!仿佛宇宙巨兽张开了饕餮之口,将周围所有的光线、能量乃至空间都吞噬进去!整个天空暗了下来,只剩下那颗红月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实质般的暗红色光芒!
紧接着,在亿万道惊骇的目光注视下(无论是通过卫星,还是超凡感知),红月的中心,一点极致的黑暗猛然扩大,随即,一道横贯天际、由纯粹混乱与毁灭能量构成的暗红色光柱,如同审判之矛,撕裂虚空,朝着地球——更精确地说,似乎是朝着欧亚大陆的某个中心点(隐约指向冈仁波齐区域!)——轰然坠落!
不,那不是光柱!在陈观蜕变后的感知中,那分明是一个凝聚到极致、拥有自我意志的恐怖存在正在突破空间壁垒,强行降临!
“它来了!”苏晏的探测器瞬间过载爆表!王猛仰头望天,感受到那股毁天灭地的威压,浑身肌肉紧绷,如同面对洪荒巨兽!
陈观瞳孔骤缩,他能感觉到,那降临的实体散发出的气息,与之前遭遇的所有敌人都截然不同!那是一种纯粹的、高高在上的、视万物为刍狗的“收割者”意志!它所过之处,空间规则都在扭曲、哀鸣!
不能让它直接撞击地球!否则造成的破坏将是灾难性的!
“帮我!”陈观暴喝一声,将手中玉玺高高举起!眉心的金色光轮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旋转,与玉玺产生强烈共鸣!他不再试图召唤具体的某位神祇,而是将刚刚领悟的大禹定波、疏导万流的规则意境提升到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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