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数日，就是除夕。
姜凡抵达沧州市时，这里的街道上已经挂满了灯笼。
哪怕寒风凛冽，街上也不乏一些采买年货的人。
“燕家……”
姜凡心中沉吟，神识扫过下方，很快便感应到了燕平生的气息。
先前他因为拍卖会的事情来过沧州市一次，对于这里的地形大致了解，明白以燕家的水平大概会住在什么区域。
心中一动，残虹已是带着他落在了燕家的大门外。
这座大宅中的情况，姜凡的神识已是一目了然。
在一间卧室之中，一个老者已是气若游丝的状态，命不久矣。
在他的床边，还有着几个中年人，更是有着一位姜凡的老熟人。
这幅光景，让姜凡想起了他初到唐家的时候，唐老爷子也是这般睡在床上。
思索了一会儿，姜凡最终决定按下门铃，而非通过神识传讯。
这种修仙者的手段，平常人怕是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到时候他又免不了要解释一番。
很快，大门打开，年迈的老管家打量着姜凡，先是眉头一皱，但随着他认出姜凡，皱着的眉头也很快舒展了开来。
“少……姜少爷？”
管家原本打算叫“少帅”
，不过及时改口，称呼姜凡为姜家少爷。
“劳烦您通报一声，我是过来找燕平生的。”
姜凡微微点头。
在这位老管家的身上，他的神识看到了几处隐疾，皆是在战场上留下的。
再加上这老管家方才几乎本能想要将他称作“少帅”
，姜凡基本上能够确定，这老管家之前是龙牙军中的一员。
多半是因为龙牙军遇袭的时候他已经退伍，所以才未受牵连。
“您稍等。”
老管家点头，也不担心姜凡闯进来，就这样没关门便回去通报。
近日他倒也听说过网上关于姜凡的一些传闻，不过他并不相信姜楚南的儿子会是一个鸡鸣狗盗之辈。
虽然他早年从龙牙军退伍，但对于姜帅的信任，并未被岁月冲淡，不管是对姜楚南，还是对姜凡，他都是无条件的信任。
“这么快就来了？”
卧室外，得知姜凡已经抵达此处，燕平生眼中闪过一抹异样。
距离姜凡挂断电话，这才过了多久？
不过想到姜凡在米利坚的所作所为，他也释然了。
从始至终，他就不觉得姜凡御剑飞行的那张照片是为了炒作。
以他对姜凡的了解，姜凡多半也不屑于去做这种炒作。
“少爷，您去吗？”
老管家征求道，不过因为姜凡的身份，他也有私心。
他的问题，不是用不用将姜凡给赶走，而是询问燕平生去不去。
这个问题，也让燕平生多看了老管家一眼。
“我过去一趟，你先进去陪爷爷吧。”
燕平生没有点破，微微点头，随即动身。
以他爷爷现在的情况，如果姜凡真的是一位仙人，或许……
还有得救。
至少，在他的眼里，姜凡可要比他大伯请回来的那个中医要靠谱太多了。
什么药王谷顾神医，他听都没听说过，外面更是压根没人认识这么一号人。
“我能救他。”
等燕平生来到门边，没等他开口，姜凡就已经笑着说道。
燕老爷子的情况确实很糟糕，不过索性有顾宇泽之前行针为其续命，索性是撑到了姜凡过来。
要说也是这燕老爷子命大，不知道去哪里将顾宇泽给请了过来，若是换做旁人，放眼龙国，怕是也只有穆苍海这种入世的隐世势力的老中医才能为其续命了。
“看来，你的确是有着能够感知周围一定范围的能力。”
燕平生并未第一时间答应，眉头微皱之间，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他在证明自己的价值。
姜凡哪怕今日亲自过来，若是他不展现出自己的价值来，姜凡也未必会出手救他爷爷。
非亲非故，凭什么呢？
“何以见得？”
姜凡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很简单，如果你没有这个能力，之前的营救任务，就不可能那么顺利。”
“在米利坚那边，龙国的监视手段有限，哪怕你背后有刘尊者和四境之王提供技术支持，但你没有这样的能力的话，你也会捉襟见肘。”
燕平生将自己的推敲说了出来。
“很精彩，不过如果你再继续说下去，老爷子怕是要撑不下去了。”
姜凡笑着点头。
他听着燕平生的话，但神识也没有闲着，一直观察着卧室里的情况。
顾宇泽这时已经是满头大汗，一副束手无策的模样，都快要虚脱了。
“出手吧。”
燕平生点头，眼中倒是没有多少波动。
若是老爷子真的撑不下去，过来想要让自己帮忙的姜凡可不会这么气定神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