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起来,吉义才知道姜棠、宁梦原来老早喜欢自己,所以才陪自己走天涯;如今真的是来嫁给自己的。
这自然没法生气,开心都来不及,只是刚开始时怎敢相信,总觉得这等好事不会是真,只怕又是开玩笑的。
“吉兄……不,主公。”
宁梦双手捂脸克制羞愧之情,过一会儿放开手,认真说道:“主公如今很是需要内助。
可是一时没有。
因此我和大师姐特来相助。
虽然我们算不上贤内助,好歹替你先做一阵子管家婆,助你渡过这关键时刻。”
“对了。
你又要鹏程万里,还是我们陪你走起吧。”
姜棠接道:“你没让我们失望,多大挫折也打不垮你。
因此我们诚心诚意,要做你家奶奶——你可不许不收,否则岂不辜负了妾身这么厚的脸皮?”
这脸皮委实够厚的。
吉义哑口无言,只有作揖而已。
宁梦已经羞得要转身逃到姜棠身后躲藏,但见吉义弯下腰去、视线不会接触到,这才不用躲了。
由于此事事关重大,可不是怕羞的时候,总得说明白。
宁梦便再说道:“主公,天下反王,尽皆不济了。
还能做事者,舍你其谁?”
“对了。”
姜棠附和道:“百折不挠,方是大丈夫气概。”
宁梦再道:“我们或许可以逍遥世外,但是既然有缘,不趁势做些事,只怕枉费了机缘……”
吉义的眼睛只能看见宁梦的鞋子,此情此景犹如初见楚春莺之时,被劝说要做事。
只不过楚春莺是藤鞋上俏皮地露着脚趾,宁梦却是绣鞋与罗袜齐齐整整。
楚春莺劝说之时,吉义尚且无心要做事,如今吉义早已不必别人劝说做事,自己便有莫大的愿心。
宁梦和姜棠都知道如今的吉义不必人劝,也就点到为止,只说为何来跟从的理由。
宁梦道:“人之一生,缘分至大。
无缘不强求,有缘则随缘。”
姜棠道:“有道是:‘天与不取,反受其咎。
’缘分就是天与之物,取之大吉,又何必执拗不取?”
吉义愣道:“你、你们是说我……”
姜棠断然道:“不对!
是说我们自己。
当然,对你而言也是这个理。
所以嘛,你取不取?”
不等回答,又道:“这也由不得你。”
手向后虚指一下:“你家奶奶,如今只有个小小的雪琴妹子,柔弱堪欺的样子,哪能做得管家婆?因此妾身和小师妹来做,这是顺天应人,当仁不让。”
吉义躬身不单是礼敬,其实也是体贴,只怕自己站直了对视的话,岂不令对方难堪?所以久久不抬起头来,只听她们说。
宁梦道:“我们其实老早有心愿,既想要修炼成仙,还想要……”
姜棠道:“还想要在修炼成仙之前,嫁一次人。
否则听说天界有天理而无人欲,我们在人间时不嫁个人以体会人欲,岂不是枉来人间?”
吉义咋舌,心想这话真是太大胆了。
也亏得有这么一个大胆的大姐,如此直言不讳,自己才能迅弄清她们的真实意图,原来真是诚心诚意要嫁给自己。
吉义也同意她们说的,缘分至大,缘分真是世上最可宝贵的东西了,如果有的话,确实应该随缘而取,又何必扭扭捏捏?吉义便道:“我明白了。
亏煞你们,从今帮我理家。
我得了贤内助,犹如虎生双翼,龙生双角!”
这样就算是说好了。
姜棠、宁梦都不用再说了。
宁梦见吉义要直起身,忙转到姜棠身后。
姜棠耳根子也是热烫的,忙从腰后抽出蔷薇长鞭,摆出女豪杰的气势来遮羞。
吉义见姜棠信手一鞭挥出,把海岸边一块岩石打得碎裂。
姜棠挥鞭犹如把尴尬也挥走了,转过话头道:“贾熙稍后也想再来帮你,但不知你介意不介意?”
吉义一阵惊喜,忙道:“有何介意?贾兄肯来,我求之不得。
什么拐我老婆什么的,再也休提。
自从别后,我不想水莲,却常想贾兄。”
宁梦抿嘴笑道:“水莲姐姐那么美,你真个不想?”
姜棠道:“瞎说的。”
吉义面红耳赤,只得承认:“说实话,偶尔略想一下,既然无缘便丢开不想。
恰如你们所言,无缘不强求。
我与贾兄可是有缘,自从相识于虎牢关,往事已经数不胜数。
贾兄助我实多,怎能忘记?”
又道:“我兄弟们都很喜欢贾兄,大家先前商议过好几次,想要拉贾兄来重新结拜为六兄弟。
但我试探贾兄之意,贾兄却没有兴趣的样子。”
姜棠道:“那自然没兴趣。
你们五兄弟早就结拜定了,在五龙岭建了五龙庄,岂不是上合天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