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军从进贤门蜂拥入城。
形势如此,成沫也无法挽回,只好保命为重了。
官军上下全都没有想到义军第一次起攻击就能攻破城门,犹如做梦一般,不知所措。
何祭酒等一班法师穿城而过,到城西北的港口去坐船逃窜了。
许多将士忙也跟着撤退。
好在船只还是够的。
由于南昌先遭到进攻,长江上下游的官军水师都到南昌来,原想助战的,这下子只能接了败兵撤退。
成沫自也不能免俗,赶在被义军占领全城之前,坐船撤离南昌。
但也不敢撤远,只因失守南昌已经难以向成山宰交代,为了弥补,必须守住南昌北面的另一重镇九江。
九江扼守鄱阳湖湖口,地理位置十分重要,而且山河形势十分优良,易守难攻。
九江位于一个小半岛之上,周围被长江和鄱阳湖环绕,只有西南面是陆地,而且那一面陆地又被高耸雄奇的庐山所封闭。
如此既重要又险要的地方,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
九江古名叫做柴桑,东吴好几任大都督都曾在此训练水师,聚集了东吴全国的精兵,进可攻,退可守。
如今九江府的倚郭县仍然沿袭古称叫做柴桑县。
义军如果想要做成一锅鲜,看来没那么容易。
成沫必然会吸取被象兵攻破南昌城门的教训,再也不会放义军的象兵胡来了。
义军联盟中路军只一战便攻破江西道府南昌,震动天下。
不但朝廷大惊,另两路义军也十分惊诧,赶忙加快各自的攻势。
吉义指挥中路军占领南昌,出榜安民,对平民百姓秋毫无犯。
至于官宦、豪富人家,说不得,天下之所以大乱,贫富太过悬殊是一大原因。
为了重整天下的秩序,原本的官宦豪富少不得需要有所削弱,说白了就是——要放点血。
如果是平素做人好的、兴衰交替之时又懂得顺应时势的,只要主动献纳一定的家资,主动支持义军,那就可以得到善待。
如果以前就是贪官、恶霸、劣绅,民间口碑很差的,义军加以核实,便可抄家。
内中免不得也会有原本是好人,却被诬告遭到抄家,那也没办法,乱世人命比草贱,无辜而惨遭横死的人都不在少数。
只能说都是命了。
也有并没有干什么坏事、但是吝啬而不肯放血的官宦豪富,说不得,也只有强行将其放血。
否则如何有资财救济穷人、缩小贫富差距?
由于义军所过之处要给官宦豪富放血,官宦豪富阶层自然要称义军为匪军。
但是大势所趋,不能顺应大势而遭灭亡的也就只能认命。
其实吉义的手段还算相对温和,至少比别的义军讲理多了。
在吉义的主导下,中路军所取得的州县都没遭到太大的破坏。
原有的官宦豪富,除非个别极恶劣的,通常都不至于丧命。
另两路军所到之处可就未必了。
乱世里遇到什么样的人,遭到怎样的境遇,真是命啊!
南昌之战,立下头功的是思岩温。
义军又举行一场宴会,为思岩温与有功将士庆功。
然后兵九江。
怎么打九江?吉义深感头痛,与山士贤、贾熙、姚水莲商议了好几天,并逐个征询别家义军领的意见,找不到一个好的进攻办法。
先庐山难攻。
河湖汇集的平原之上突起一片雄奇大山,恰好封闭了从陆路通往九江的一面,这地势得天独厚,全天下都找不出几个来。
庐山之高峻挺拔,不亚于泰山,要从平原上仰攻庐山,谈何容易?
如果不攻庐山,从水路打径直攻打九江如何?那先得水师力量比官军强才行。
可是中路军原本并没有水师,只有吉义有一支商船队,不但船只有限,而且都不是正经的战船,怎能与官军的水师较量?
那么向东、西两路军借水师如何?东西两路军原本都是有水师的,而且规模还不小,江左义军的水师是钱塘江的弄潮男儿组成,江淮义军的水师是长江淮河以及大运河上的船夫组成,江汉义军的水师是九曲荆江与云梦湖群的船夫、渔民组成,河内义军的水师是黄河中游的船夫、渔民组成。
但是这些水师,为了联盟的大举,承担接送友军渡过江河的任务,渡过江河之后,许多便弃船登岸跟随转进,原积攒的船只便放弃了。
如今河内义军已经不再有水师,江淮义军的水师也大部分转为陆上的步兵,只剩江汉、江左两家义军的水师还有较多的船只,都只是小船而已,如今分别在荆江一带与长江口一带水网交错之地与官军捉迷藏,并没有正面与官军水师交战的实力——官军水师装备正经的战船,正面一打起来当真是碾压,大船压小船,小船毫无抵御之力。
因此说来,需要渡江时借别家义军的水师渡江还可以,但若想要打败官军的水师进占沿江的城池,实力所不逮也!
那么又是否可以借着小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