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卿带着丰厚的礼物,在船队头目赖添丁亲自开船和护送下,与郭寿童的使者同往甬东列岛的主岛翁山岛,去见吴宝雄求借海船。
甬东海域,岛屿甚多,星罗棋布。
其中有一群小岛礁,远望之下星星点点,犹如结队航海的渔舟,得名舟山群岛,这片海域也就得名舟山洋。
刚开始舟山群岛仅指那群小岛礁,后来便有人以之泛指整个甬东列岛,将主岛翁山岛也叫做舟山大岛。
舟山这个称呼,好记又形象,越来越被渔民和来往的商船使用。
但是官府却下令禁止这个称呼,所谓理由就是——“舟”
是漂浮之物,不安稳,不吉利!
优卿坐船饱览海景,听本地渔民出身的赖添丁介绍这片海洋和岛屿,对于腐儒当道的官府禁止叫舟山之事嗤之以鼻:“人世是变易的啊!
过于求安稳,何来进取?在海上生存之人,全凭舟船养家兴家,何为不吉?甬东的甬字不常用,平常人难以记得,就叫做舟山有何不好?”
赖添丁道:“说不得,是一位皇帝的旨意呢。”
优卿道:“是哪个昏君下的旨意?”
赖添丁道:“记不得了。
咱们海民素来不怎么鸟官府,也不鸟甚么鸟皇帝!”
一船水手都狂笑起来。
赖添丁是渔民家的孩子,自小就会游泳,少年时拜入涌浪派学艺。
涌浪派是钱塘江海口一带的小门派,是个水上门派,法武双修,倒都还罢了,最擅长的还是水上本领。
赖添丁练得水性更佳,风里来浪里去全无畏惧,而且精通掌舵操船,有一次在海上突遇飓风,狂风骤雨之下坚持操船,硬是把多少次差点被风浪吞没的船奇迹般开回岸边,保住全船人性命。
与出身普陀派的刘兴隆有过命的交情,赖添丁先加入辽东义军而介绍刘兴隆加入,曾经跟刘兴隆来助吉义救王舜英,从此与吉义结识,在辽东义军失败后便跟随刘兴隆来投奔吉义。
此后一直作为船队头领,是整个船队屈一指的开船好手,船队的许多船长、舵手、操帆手都是他带出来的。
当下优卿坐着赖添丁的船,航过甬东海域,来到甬东列岛的主岛翁山岛。
赖添丁靠岸泊船,优卿带着随从上岸,跟着郭寿童的使者去见吴宝雄。
吴宝雄见优卿所带的礼物十分丰厚,颇为意外,不免有些欢喜。
其后妻武秀也喜爱优卿长得俊俏、言语又讨她欢心。
两夫妇私下商议。
吴宝雄道:“郭寿童明里要劝我与吉义友善,暗里要请我帮杀吉义,你觉得如何?”
武秀道:“吉义固然有可恶之处,不过也还懂些道理。
之前小玉观音被人行刺,咱们都以为他们必认定是咱们干的,要找咱们麻烦,不料吉义竟然明白是别人嫁祸,善罢了那事。
可见吉义未必不能相处。”
吴宝雄道:“可是一山不容二虎,吉义与郭寿童同在一个岛上,势必火并。”
武秀道:“管他们火并,咱们不掺和便是。
看看哪家赢了,就让他占着瀛洲,替咱们做屏障。”
说着有些嫌弃道:“郭寿童一个破落户,来这边不但没送咱们什么礼物,还向咱们讨要援助呢。
吉义倒不知怎么的横财,一来就送给咱们万金重礼。
咱们要帮哪边也必不是帮郭寿童那边啊。”
吴宝雄道:“吉义这礼着实也出我意料了。
竟给咱们这样重礼,说要借海船南下。
那么他其实要走,不可能留在瀛洲替咱们做屏障。”
武秀道:“那么就不让他们两边打起来,派船送吉义走,留着郭寿童替咱们做屏障,岂不是两全其美?”
吴宝雄再想了一想道:“我欲待与吉义方便,人情留一线。
可吉义收纳我那叛妇逆女,一直是我的心头刺。”
武秀道:“臣妾不想再提那两个。
大王也就忘了吧。”
吴宝雄与武秀商量之后,仍然没有拿定主意,又去与吴宝才商量。
吴宝才一口咬定,必须除灭吉义!
哪怕没有郭寿童要求帮杀吉义之事,光是自家也必须把吉义灭了。
“依小弟之见,机不可失,趁吉义如今下海,这便灭他!
大哥要记得,咱们以往可不是不想灭吉义,只是不能而已。
如今这机会可谓天赐,天要我取,不取逆天!”
吴宝才斩钉截铁这样说道,眼睛里闪着凶光,又道:“再说,他出手这般豪阔,万金来借海船,摆明了是头大肥羊!
咱们可不能只薅羊毛,应该把整只羊宰了才是!”
吴宝雄听了吴宝才的话,果然动心,心想吉义能拿出那么丰厚的礼物,果然是大肥羊,不可放过。
谅吉义再大本事,来到海上就不是自己的对手了,果然是天赐良机让自己灭他。
吴宝才为何非要叫吴宝雄灭吉义?原来吴宝才一直利用自己身为军师的地位,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