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座山,一片天!
这种天人合一的境界,是多少耆宿穷极一生都无法触及的彼岸!
“好一个……龙虎山。”
左若童低声呢喃,声音中带着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赞叹与忌惮。
武当掌教,剑神李景林,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
他死死地盯着那柄龙虎斩妖剑,感受着那股纯粹到极致的杀伐剑意,只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干。
他自负剑术通玄,可在那柄剑面前,他引以为傲的剑道,竟显得有些……
稚嫩。
陆家家主陆松,脸上的鄙夷和怜悯早已被骇然所取代。
他看着那个如神似魔的少年,再看看地上吕家的惨状,寒意从脊椎骨直冲头顶。
他忽然明白了,张静清的底气,龙虎山的底气,究竟从何而来。
不是因为张静清这位老天师,也不是因为那个杀神张怀义,而是因为眼前这个少年!
一个张玄景,真的抵得上一个吕家吗?
不,这个问题问错了。
应该是,十个吕家,也未必有资格与未来的张玄景相提并论!
其余各家家主、掌门,无不心神剧震。
他们本是来看戏的,来看龙虎山如何收场,来看全性如何癫狂。
却没想到,看到了一轮即将升腾于整个异人界上空的……
煌煌大日!
这份潜力,这份实力,这份气度,已经出了“天才”
二字所能形容的范畴。
这是……
道子!
是足以开创一个时代,引领一个时代的绝世人物!
在万众瞩目之下,在无数或惊骇、或贪婪、或忌惮的目光中,张玄景终于有了动作。
他缓缓抬起眼,目光越过身前的双剑,落在了那气若游丝,却依旧用怨毒眼神瞪着他的吕家老祖身上。
他的眼神依旧平静,却带着俯瞰蝼蚁漠然。
他没有回答那个问题。
因为,他的存在,本身就是答案。
绝望,是比死亡更锋利的刀,一寸寸凌迟着吕家老祖的心。
他那张狂喜的脸,此刻扭曲成了一张风干的橘皮,褶皱里填满了灰败与死气。
他想不通。
为什么?
四周死一寂静。
风,带着浓郁的血腥味,卷过这片人间炼狱。
没有人同情,没有人怜悯。
一个时代的落幕,往往就是这般悄无声息,又带着几分荒诞的滑稽。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动了。
武当山的剑神李景林,一袭素色道袍,纤尘不染。
他迈开步子,不疾不徐,从山坡上的人群中走出。
他的脚步很轻,踩在浸透了鲜血的泥土上,却没有出声响,踏在云端。
他穿过了尸山,绕过了血海,无视了那些还在苟延残喘、出微弱呻吟的吕家子弟。
他的眼中,没有这片惨绝人寰的景象,这一切都不过是路边的风景。
他径直走到了龙虎山众人之前,在距离张静清三步之遥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他微微躬身,行了一个道家的揖手礼,姿态儒雅,无可挑剔。
“老天师。”
李景林的声音温润如玉,清朗悦耳,在这片死寂的修罗场中,如同金石之音,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人耳中。
张静清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静静地看着他,眼底深处,是化不开的幽深。
他没有立刻回话,只是淡淡地颔。
“老天师,武当有一件不情之请。”
李景林再次开口,语气诚恳,脸上带着一贯的温和笑意。
此言一出,周围所有人的耳朵都竖了起来。
不情之请?
在这种时候?
还未死绝的吕家人,眼中爆出最后希冀的光芒,挣扎着望向李景林。
陆松、左若童等一众家主掌门,也都将目光投了过来,神色各异。
他们都以为,武当这是要当个和事佬,为吕家求情了。
毕竟,兔死狐悲。
龙虎山今日能灭吕家,明日就能灭别家。
武当作为道门魁之一,出面调停,也合情合理。
“假惺惺,早干嘛去了?现在人都死光了才来放屁。”
张静清眼帘微垂,语气平淡得听不出任何情绪。
“何事?”
李景林直起身,目光越过张静清,落在了他身后的那个少年身上。
那个从头到尾,都沉默寡言的,龙虎山小天师张玄景。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炽热,那是现了绝世瑰宝的贪婪与渴望,毫不掩饰。
“老天师能否割爱,”
李景林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所有人的心口上,“让龙虎山弟子张玄景,转投我武当?”
“……”
死寂。
比刚才更加彻底的死寂。
如果说之前吕家老祖的死,是闹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