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排在十一的师弟忍不住小声嘀咕:“为什么是七师兄啊……他入门还没我们早呢……”
声音虽小,但在场众人都是耳聪目明之辈,听得一清二楚。
演武场的气氛瞬间有些微妙。
龙虎山弟子向来团结,也敬重张之维这位大师兄。
但张玄景毕竟年纪小,入门晚,只是修为通达,最先授箓,在六十四代亲传弟子中,排列第七名。
如今这等重要的场合,师父却跳过了排行在前的几位师兄,直接点了他和大师兄的名,难免让一些人心里犯嘀咕。
他们倒不是嫉妒,只是单纯地感到困惑。
尤其是几位排名靠前的师兄,脸上都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田晋中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倒不是怀疑师父的决定,只是担心张玄景年纪太轻,到了那种场合,万一被人小瞧,堕了龙虎山的威名,那就不好了。
“大师兄,此事当真?师父真是这么说的?”
田晋中沉声问道。
“那还有假?”
张之维眼睛一瞪,“师父他老人家金口玉言!
怎么着?老三,你不服气啊?觉得师父偏心眼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只是觉得,陆家寿宴非同小可,各门各派的年轻俊杰都会到场。
老七他……终究还是年纪太小了些,怕他压不住场子。”
“压不住场子?”
张之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夸张地笑了起来,“哈哈哈!
老三啊老三,你还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
我们家老七需不需要压场子?他站在那里,就是场子!”
张之维猛地一推张玄景,“老七,别藏着了!
给他们随便露一手!
就用你刚练成的那玩意儿,让他们瞧瞧!”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张玄景身上。
有好奇,有怀疑,有期待,也有不以为然。
张玄景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本不想在师兄弟面前显露实力,太过张扬,不符合他的行事风格。
但眼下被张之维架到了这个份上,若是不做点什么,不仅会让张之维下不来台,更会让他这群师兄弟们心里的疙瘩越结越深。
日后大家还要在同一屋檐下修行,没必要为这点小事生了嫌隙。
也罢。
他抬起头,清冷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既然大师兄话了,那师弟就献丑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只见他缓缓抬起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对着十几米外的一个半人高的木人桩,凌空一指。
没有符纸,没有咒语,甚至连掐诀的动作都没有。
就是这么平平无奇的一指。
演武场上,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张玄景,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就连田晋中和张怀义,也满脸困惑。
这是……
干什么?
然而,下一秒。
“嗤啦——!”
一声轻微到几乎难以察觉的空气撕裂声响起。
一道比丝还要纤细的金色电光,如同一根无形的针,瞬间从张玄景的指尖射出,悄无声息地划破夜空。
众人甚至来不及反应,那道金光便已经精准地命中了木人桩的眉心。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也没有炫目耀眼的雷光。
一切都生得无声无息。
那个由坚硬铁木制成的木人桩,依旧静静地立在那里,什么都没有生。
“……就这?”
一个年轻弟子愣了半天,下意识地问了出来。
可他的话音未落,一阵夜风吹过。
“咔……咔嚓……”
那尊坚固无比的木人桩,从眉心处开始,浮现出一道细密的裂纹。
裂纹如蛛网般迅蔓延,瞬间布满了整个木人桩的头颅。
紧接着,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那颗木头脑袋,“噗”
的一声,化作了一堆齑粉,被夜风一吹,洋洋洒洒,飘散在空中。
只留下一个光秃秃的脖颈,切口平滑如镜。
整个演武场,死一寂静。
针落可闻。
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呆呆地看着那截光秃秃的木桩,又看了看面色平淡,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小事的张玄景,脑子里一片空白。
平日里,他们也知道七师兄张玄景修行刻苦,并且与他们交手,也从不落下风,但是今天见到七师兄的真实实力,原来七师兄一直在让着他们!
龙虎山十三太保排行第七,名不虚传!
只不过。
这……
这是什么手段?
这是雷法?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内敛,如此精准,如此恐怖的雷法!
将狂暴的雷霆之力,凝聚成一根细到肉眼几乎看不见的“针”
,于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