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上,风停了。
所有嘈杂的声音,无论是惊呼,还是议论,都被那刺目的金光和狂暴的雷鸣瞬间吞噬。
空气中弥漫着焦灼的、如同雨后初晴时泥土被雷电劈开的味道。
张之维高大的身影如同一座山岳,挡在张玄景身前。
他没有回头看自己的师弟,但那宽阔的后背,本身就是最坚实的承诺。
他双臂微张,左手掌心,金光璀璨,凝练得如同实质,将他整个人渲染成一尊怒目金刚。
金光咒的阳刚之气,形成了一道肉眼可见的壁垒,将所有不怀好意的窥探尽数隔绝。
而他的右手,五指间电蛇狂舞,紫色的雷光“噼啪”作响,汇聚成一团毁灭性的能量球。
那不是普通的雷法,那是五雷正法,是天师府代天行罚的至高权柄之一!
雷光跳跃间,将他张扬的面容映照得忽明忽暗,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暴戾和杀机。
“你……你敢动我?!”
一声夹杂着羞愤与难以置信的嘶吼,从演武场边缘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刚才被张之维随手扔出去的吕家首徒,正狼狈地从地上爬起。
他那一身华贵的锦袍上沾满了尘土,发髻散乱,嘴角甚至挂着血迹。
吕氏的首徒,何曾受过这等奇耻大辱!
他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紫,胸膛剧烈起伏,指着张之维的手指都在剧烈颤抖。
那是被彻底践踏了尊严后的疯狂。
“龙虎山……好一个龙虎山!你们这是要与天下世家为敌吗?!”
他气急败坏地咆哮着。
然而,张之维甚至连眼角的余光都懒得分给他一分。
在他眼里,这个所谓的吕家首徒,不过是只跳出来碍事的苍蝇,拍飞了也就拍飞了,根本不值得他多费半句口舌。
他的目光,如鹰隼,死死锁定了演武场另一端,那群吕家的核心人物。
尤其是为首的那位老者。
老者身着暗红色寿袍,须发皆白,面容清癯,但一双眼睛却如同深潭,不见半点浑浊。
他便是东莱吕氏的当代家主。
从两宋时期,吕家出过八位宰相,权倾朝野,门生故吏遍布天下。
这份荣耀,这份底蕴,已经深深地刻进了每一个吕家人的骨子里。
他们是天生的上位者,习惯了俯瞰众生。、此时,他对张玄景杀心已起,他怀中抱着吕慈,乃是吕家天骄血脉子嗣。
如今生死不知。
他如何震怒!
他一手抱着吕慈,一面看着场中那两个被金光与雷电包裹的年轻道士,眼神冷得像数九寒冬的冰。
他身后,那些被张玄景以无形之力定在原地的吕家子弟,依旧保持着前冲的姿势,一个个面目狰狞,如同被瞬间封存在琥珀里的凶兽。
而那些没有被波及的吕家长老和高手,则个个面沉如水,体内的炁开始不受控制地翻涌,杀气汇聚成无形的洪流,与张之维的雷光金咒遥遥对峙。
整个陆家庄,都笼罩在这股几乎要将空间撕裂的恐怖威压之下。
“呵呵……”
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