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有些期待了。
张静清从房间里走出来,面色如常,看不出昨夜那番谈话留下的任何痕迹。
他安静地吃了一碗粥,两个包子,然后用餐巾擦了擦嘴。
“我出去走走。”
他淡淡地扔下一句话,也不看两个弟子,便背着手,踱步走出了小院。
张之维头也不抬,嘴里塞满了食物,含糊地应了一声:“师父慢走……”
院子里又恢复了安静,只剩下张之维呼噜呼噜喝粥和咀嚼的声音。
“哎,我说你小子想啥呢?”
张之维终于填了半饱,拿眼斜着张玄景,“从昨天晚上就跟丢了魂儿似的。这饭菜不合胃口?”
张玄景收回思绪,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粥。
“没什么。”
他平静地回答。
“切,德性。”
张之维撇撇嘴,又夹起一筷子青菜,“师父不让咱们乱跑,那今天干啥?总不能就在这院子里干瞪眼吧?多没劲。”
就在这时,一阵隐隐约约的喧嚣声从院外传来,穿过层层叠叠的亭台楼阁,显得有些失真,却依然能听出那份热闹。
张玄景抬起眼,望向院外那片被晨雾笼罩的竹林,喧嚣声正是从那个方向传来。
“走走走!去看看!”
张之维早就坐不住了,三两口扒拉完碗里最后一点粥,把碗筷往石桌上“哐”地一放,抹了抹嘴就站了起来,“憋死我了,咱去瞧瞧是哪个孙子大清早就在这儿搞事情。”
张玄景没说话,只是放下了手中的白瓷勺子,站起身,理了理道袍的下摆。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小院。
陆家庄园极大,亭台楼阁,曲径通幽,每走几步便是一处不同的景致。
只是此刻,这份雅致的景致中,却多了几分肃杀与戒备。
沿途不时能看到三三两两的异人,他们或聚在廊下低声交谈,或独自凭栏远眺,每个人身上的“炁”都如同收敛了利爪的猛兽,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这些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短暂地停留,带着审视、评估,甚至是毫不掩饰的敌意,然后又迅速移开。
这不一场寿宴,更一场大型的猎物展览会,每个人都在估量别人的斤两,同时也在展示自己的獠牙。
喧嚣声越来越近。
绕过一片假山石,眼前豁然开朗,是一片宽阔的草坪。
此刻,草坪上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不少人,嘈杂的议论声和叫好声正是从人群中央传来。
人群前方,竖着一面靛蓝色的旗幡,上面用金线绣着三个龙飞凤凤舞的大字——机云社。
张之维踮着脚尖往里瞅,嘴里啧啧称奇:“机云社?这帮搞机巧玩意儿的也来了?他们不都是一群躲在工坊里的闷葫芦吗,也跑出来凑热闹?”
张玄景的目光穿过人群的缝隙,落在了场地的中央。
一个穿着短打劲装,身材精瘦的少年正站在那里。
他长相平平无奇,一双手却格外引人注目——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肚和关节处布满了厚实的老茧,在砂纸上打磨了数十年。
他身前摆着一张方桌,桌上放着一个青花瓷碗,碗里盛着满满的黄豆。
“各位爷,各位好汉,今儿是陆老太爷八十大寿的好日子,我们机云社廖天林,没什么好孝敬的,就在这儿给大家耍个小玩意儿,讨个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