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想来坐坐。”
江汐抱着枕头,仰头看着他,心里有些没底。
他今天的态度,似乎格外冷淡和……有距离感。
江祁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然后缓缓下移,掠过她穿着睡裙的肩膀和纤细的锁骨,最后又回到她的眼睛。
他的喉结几不可见地滚动了一下。
“江汐,”
他开口,连名带姓,声音低沉而带着一种她从未听过的警告意味,“你长大了。”
江汐的心猛地一跳,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有些习惯,该改改了。”
他继续说道,目光锐利的像是能穿透她,“以后晚上,不要随便敲男人的房门。”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冷硬的疏离。
江汐彻底愣住了,脸上血色瞬间褪去,抱着枕头的手指微微收紧。
她看着他,眼底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丝受伤。
他……他这是在划清界限?
因为白天的事情?还是因为……别的?
“我……我只是……”
她张了张嘴,想解释,却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回去睡觉。”
江祁不再看她,语气不容置疑,说完,直接关上了房门。
“砰”
的一声轻响,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
江汐独自站在紧闭的房门外,走廊的光线冰冷,怀里柔软的枕头似乎也无法带来丝毫暖意。
委屈和一种被莫名推开的恐慌瞬间淹没了她。
他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不要随便敲男人的房门?”
在他眼里,她已经不是需要哥哥安慰的妹妹,而是一个……需要避嫌的普通女人了吗?
就因为没有了血缘关系?
所以连最基本的亲近和依赖,都成了需要被拒绝的行为了吗?
那之前的拉钩,那些默许她靠近的夜晚,又算什么?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视线迅模糊。
一直安静守在走廊拐角处的麻将,看到小主人被关在门外,还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立刻焦急地小跑过来,
用脑袋不停地蹭她的腿,出呜呜的安慰声,又看看紧闭的房门,喉咙里出不满的低吼,似乎在责怪门内的人。
江汐蹲下身,抱住麻将温暖而毛茸茸的脖子,把脸埋进它的毛里,无声地流泪。
麻将一动不动,任由她抱着,用舌头轻轻舔她的手背。
哭了不知道多久,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
她站起身,擦干眼泪,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心里五味杂陈,有委屈,有难过,有不解,
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失落。
她默默地抱着枕头,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麻将紧紧跟在她身后,今晚它没有回自己的窝,而是守在了她的房门口,仿佛要替那个突然变得冷漠的男人,继续守护她。
第二天早餐时,江汐的眼睛还有些红肿,但她刻意用粉底遮掩了一下。
餐桌上气氛依旧有些微妙。
江姜似乎因为昨晚父亲和哥哥的决定,情绪更加低落,低着头,默默喝粥。
江祁一如既往地沉默用餐,举止优雅从容,仿佛昨晚那个将她拒之门外的人不是他。
江汐尽量不去看他,埋头吃着自己的早餐。
突然,她放下勺子,抬起头,目光看向江父江母,语气平静却坚定地宣布:“爸,妈,有件事我想跟你们商量一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她身上。
江祁切煎蛋的动作几不可见地顿了一下,但并未抬头。
“我打算……搬出去住。”
江汐清晰地说道。
“什么?!”
江妈妈第一个惊呼出声,脸色瞬间变了,
“搬出去?为什么?家里住得不舒服吗?是不是因为……”
她的话没说完,但目光下意识地瞟向了江姜。
江爸爸也皱紧了眉头:“胡闹!
好端端的搬出去做什么?家里这么大还不够你住?”
连一直低着头的江姜也惊讶地抬起了头,看向江汐,眼神里带着一丝慌乱和不知所措,仿佛以为是自己逼走了她。
江汐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轻松自然:
“爸,妈,你们别多想。
跟姜姜没关系,家里很好。
只是……我都大三了,马上要大四了,我想提前适应一下独立生活。
而且学校离家里确实有点远,早上有课的时候总要早起,不太方便。
我想在学校附近的公寓住,平时住那边,周末再回来陪你们,好不好?”
理由合情合理,完全是从一个即将步入社会的大学生的角度出。
江母还是不同意:“那也不行!
一个女孩子单独住外面多不安全!
家里有司机接送,又不麻烦!”
“妈~我都二十岁了,能照顾好自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