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别往里闯,听说以前有不开眼的妖兽闯进去,连骨头渣子都没剩下。”
牧尘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
虾仁走到那张硬板床边坐下,手指拂过粗糙的干草。屋内寂静,只有山风穿过茅草缝隙时发出的细微呜咽声。他闭上眼,感受着丹田处那片死寂和隐隐的刺痛,感受着这具残破身躯的虚弱。
没有灵根,丹田被毁……常规仙路已断。
洛青休口中的那条路——不修金丹元婴,不靠丹田气海,只修一口纯粹剑元,淬炼肉身为剑,凝练意志为锋。
这条路,真的存在吗?九死一生……他还有选择吗?
没有。
他睁开眼,眸中沉寂依旧,深处却燃起一点微光,那是决绝的火星。
傍晚,牧尘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罐清水和几个看起来青涩野果,算是给虾仁的“接风宴”。三师姐凌霜始终没有露面,据牧尘说,她不是在练剑,就是在去练剑的路上。
夜幕降临,剑峰陷入了更深的寂静。没有璀璨的星河倒映灵池,没有仙禽异兽的清鸣,只有呼啸的山风和偶尔不知名虫豸的窸窣声。
虾仁躺在坚硬的床板上,毫无睡意。他取出那半截烧焦的木簪和融化的铁戒指,紧紧握在掌心,冰冷的触感让他保持着清醒。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极轻微的脚步声。
虾仁瞬间警觉,屏住呼吸。
“是我。”洛青休清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虾仁起身,打开门。月光下,洛青休的身影如同孤峭的山岩,他手中拿着一本薄薄的、颜色泛黄、边缘甚至有些破损的兽皮册子。
“拿着。”洛青休将册子递了过来。
虾仁双手接过,触手粗糙,带着一种岁月的厚重感。册子封面上,没有任何花哨的名称,只有四个铁画银钩、仿佛蕴含着无尽锋芒的古字——《基础剑元篇》。
“剑门正统,早已断绝。此篇,乃是我根据一些残破古籍以及……自身感悟,整理而出。是那偏支法门的入门根基。”洛青休的声音在夜风中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冰冷,“此法不引灵气入丹田,而是以意志为引,导引天地间至精至纯的‘金煞之气’或类似属性的锋锐能量,直接淬炼肉身筋脉,于血肉骨骼中,开辟‘剑脉’,凝练‘剑元’。”
“金煞之气,锋锐无匹,狂暴难驯。寻常修士吸入一丝,便有割裂筋脉、损毁道基之危。而你,需主动引其入体,以其为锤,为火,反复锻打己身。”洛青休的目光落在虾仁身上,平静无波,“过程,如同千刀万剐,剥皮拆骨。且因你丹田有损,筋脉淤塞,初始引气,更是难上加难,痛苦倍增。稍有不慎,便是筋脉尽碎,身死道消。”
他顿了顿,看着虾仁那双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幽深的眼睛:“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可送你下山,保你一世凡人安稳。”
虾仁握着那本薄薄的册子,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千刀万剐?剥皮拆骨?筋脉尽碎?
他脑海中闪过家族冲天的火光,闪过赵焯那张扭曲的脸,闪过测灵石碑前无尽的嘲讽。
凡人安稳?那从来不是他的选项。
他抬起头,迎上洛青休的目光,声音低沉而坚定:“弟子,不悔。”
洛青休深深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言,转身融入夜色,消失不见。
虾仁关上门,回到床边,就着从窗户缝隙透进来的微弱月光,翻开了那本《基础剑元篇》。
开篇没有复杂的经络图,没有晦涩的功法口诀,只有一段简练到极致,却字字惊心的总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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