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知道,昨晚的成功,带有极大的侥幸成分。下一次,未必还能如此顺利。他必须更加谨慎,更加纯熟地掌控自己的意志。
接下来的日子,虾仁的生活节奏变得更加紧凑和有目的性。
辟谷丹的存在,让他无需再为每日的食物奔波,每天最多服用半颗,便能维持基本的身体需求。他将节省下来的大量时间,几乎全部投入到了修炼和静坐之中。
上午,长时间的静坐,锤炼意志,使其愈发凝实。
下午和夜晚,反复尝试引导金煞之气。
他不再冒进,每一次都只选择感知范围内最微弱、最细小的一缕金煞之气,用更加柔和、更具韧性的意志丝线去引导。失败是常态。十次尝试,能有两次成功引导入体,并完成一次极其勉强的指尖循环,已是侥幸。
每一次成功,都伴随着剧烈的痛苦。右手食指那方寸之地,仿佛成了一个微缩的战场,金煞之气如同入侵的敌军,他的意志则是守城的将领,指挥着自身的气血和那微弱得几乎不存的剑元雏形,进行着惨烈的抵抗与融合。
指尖的红肿反复出现,又在他强韧的恢复力和偶尔调动那丝剑元雏形滋养下缓缓消退。皮肤的颜色变得越来越深,从最初的暗红,逐渐向着一种类似生铁的暗青色转变,触感也越发坚硬,甚至指甲都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金属光泽。
他能感觉到,这根手指,正在发生一种缓慢而坚定的蜕变。筋脉在一次次撕裂与修复中,似乎被拓宽了极其细微的一丝,能够容纳更多、更凝练的金煞之气。血肉骨骼的密度在增加,重量似乎也沉了一分。
但这种修炼方式,对精神的消耗是巨大的。往往完成一次引导淬炼后,他都感到神魂疲惫,需要长时间的静坐才能恢复。身体的负担也不小,那根手指的异变,似乎也在隐隐抽取着他本就匮乏的气血。
他知道,不能只局限于一根手指。《基础剑元篇》的最终目的,是淬炼全身,开辟完整的剑脉。他必须尝试将这个过程,扩展到其他部位。
他选择了右手中指。
过程同样艰难,甚至更为痛苦。因为中指并非初始承载点,筋脉的淤塞程度与食指最初并无二致。第一次引导金煞之气进入中指时,那熟悉的、几乎要撕裂灵魂的剧痛再次袭来,让他几乎晕厥。
但他挺住了。
有了食指的经验,他的意志操控更为精细,对痛苦的忍耐力也提升了不少。虽然进度缓慢,但右手中指,也开始朝着与食指相同的方向,缓慢而坚定地异变。
就在虾仁沉浸在这种痛苦与希望并存的修炼中时,剑峰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这日午后,虾仁刚刚结束一次失败的引导,正闭目调息,恢复着消耗的精神。茅屋外,传来了牧尘那熟悉的大嗓门,只是这次,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悦和戒备。
“喂!你们两个,鬼鬼祟祟跑来我们剑峰干什么?这里不欢迎外人!”
虾仁睁开眼,透过茅屋的缝隙向外看去。
只见茅屋前的空地上,站着两个身着青云宗标准外门弟子服饰的青年。一人身材高瘦,面色倨傲,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扫视着剑峰荒凉的景象。另一人稍矮些,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眼神却同样不善。
“牧尘师弟,何必如此见外?”那矮个弟子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们不过是奉赵焯赵师兄之命,前来探望一下故人。”
高瘦弟子冷哼一声,声音尖利:“听说那个曾经‘十岁筑基’的天才,如今像条丧家之犬一样躲在这里?赵师兄念及旧情,特意让我们来看看,他过得如何?是不是已经饿死冻死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了?”
他们的声音很大,显然是故意说给屋里的人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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