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一阵和风细雨?
白予馨又道:“说起来也是我这个亲女儿的错,平时都没时间陪在母亲身边。
母亲走了,又怎么能怪到您一个外人身上呢?”
屠母在这一刻突然福至心灵,她哀哀的哭起来:“都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秦夫人。眼看人要不好了,我应该早点儿报给您的。
结果我一个粗心,竟让你们母子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啊!”
白予馨也眼含热泪,走过去拉着屠母的手,一边哭一边叹气:“我知道您不是故意的,母亲久卧病榻,我又公事繁忙。
您也是怕耽搁“安莱”政事,不忍心打扰我。
您的苦心我都懂,只是没想到这一次凑巧了……
我不怪您了。”
“呜哇哇……”屠母捶胸顿足,哭得那叫一个凄惨:“您不怪我,我自己怪自己啊,没做好您托付的事。”
白予馨安慰:“已经够了,您劳苦功高。”
“听说您的女儿,最近要出去跟着皇城司外派任务,是吧?”白予馨再无心跟屠母演下去,问道。
屠母立刻收了眼泪:“是,我们家娇娇……”
屠娇娇赶紧走过去,捏了捏屠母的手,示意她现在听着就行,别插话。
白予馨赞赏的看了屠娇娇一眼:“这次老五带出去的人不少,各个小组之间的任务也不同。你女儿明天就收拾收拾,进皇城司去看看自己适合哪一组吧?”
这是让她自己选择做什么任务了?
还能自己选看得顺眼的队员,避免磨合过程中发生分歧,在危险来临时被算计。
倒是最大程度的保证了她的安全,且她还顶着三小姐的名头进去,就差明着跟皇城司的人说:这人我保了!
真金白银和权力比起来,果然还是权力更香。
屠母虽然不明白这么做的意义,但见女儿笑了,也跟着点头:“谢谢三小姐!”
“我还听说你们家里儿女多?”白予馨弹了弹指甲,笑道:“山桃书院收学生是要考试的,不过我可以给你要到两个免考入学名额。
至于进去之后,你的儿女学成什么样,就得靠他们自己努力了。”
“哎呀,还有这等好事?”屠铁匠和屠母已经高兴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连连向白予馨鞠躬:“三小姐您说哪里话?
小崽子们能不能学成,还得看他们争不争气。
您能给这个机会,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了。”
现在山桃书院的入学名额多紧俏啊?入学前的考试拦的不仅是资质不好的小孩儿,还有父母没文化的小孩儿。
屠铁匠家只出来了一个老大,名额。现在三小姐大手一挥,就给他解决了两个,可不是要乐疯了?
白予馨笑了笑:“不用感谢,都是你们用心照顾我母亲的酬劳。
明天我会把欠阿姨的工钱一并补上的,好歹您照顾了我母亲一场,她的葬礼,您可得来烧一炷香。”
屠母连连点头:“一定来,一定来!!”
三小姐走的时候,就像她来时一般不留痕迹。
屠家两口子得了好处,笑得嘴都合不拢。
那明天送过来的“工钱”都没让两口子多想一会儿,径直讨论起这两个名额该给谁。
屠母的意思是,这两个名额就给家里的笨孩子,聪明的孩子努力努力能考上,到时候四个孩子稳稳入学。
屠铁匠的意思却相反,两个名额应该给家里聪明的孩子。聪明孩子在书院才能学得出来,有了名额稳稳进书院,将来才能拉拔家里的兄弟姐妹。
夫妻两个吵得不可开交,屠母来给屠娇娇收拾明天带去皇城司的行李时都还在念叨:“你爸那个老东西太功利了,笨孩子就不是他的种了?
强强和宁宁本来就被另外的一大一小欺负,要是还去不成书院,将来不是只能跟你爸一样打铁?”
“你们另外三个,高来低去,从那房檐上飞过,就跟走平地似的。随便动动笔,画道符就有人捧着钱上门求你们。
强强和宁宁以后只能在打铁房里跟烤猪一样熬着,才能有口饭吃,他们看了心里该多不是滋味儿?”
屠娇娇愣神,她还在想白天的事。
屠母见她不吭声,拿手指戳她:“说句话啊!”
屠娇娇慢慢转过眼珠,长叹一声:“妈,那你想怎么样?”
屠母咳了一声,道:“你跟你爸说,把两个名额给强强和宁宁,文文和安安,你好好教一教,保证他们能过入学考试,怎么样?”
屠娇娇死鱼眼:“……”
她也很忙的好吗?哪有时间带孩子?
屠母又不乐意了,继续戳屠娇娇:“娇娇,行不行?给妈妈一句准话!”
屠娇娇慢吞吞道:“再看吧……等我实习完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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