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她是找不到路在何方。
她没有族人,没有徒弟,没有长老,甚至没有一个能说句话的人。
她的一切都飘渺如风,摸不着,够不到,她甚至看不到一场虚构的海市蜃楼。
再是神木又有何用?”
“她连活下去的意愿都薄弱如清晨的雾气……”边月理了理耳边的辫子,手指摩挲着坠在辫子上的珍珠,微微皱着眉,仿佛在隔着时空,感受某种她不曾感受过的痛苦:“她的人生,是一场痛苦的梦。
如果有怨,她怨的不止是白族,还有整个世界。
但是怨恨无用,所以她走了……”
白清音,我会改变这个世界,我会让乱世结束,让日月星辰运行在它们各自的轨道上,把你眼中的虚无具象,把你曾经的家族再现。
下次你来人间,可以停下看一看了。
脚下的泥土,天空的云彩,漫山的草木鲜花,散落于大地的江河湖海。
它们有具体的颜色,有各自的美好,不再只是一片血色。
你可以看一看的……
关于白清音的往事,永远都带着一种清晰而绵长的疼痛。白雪阳嘴里喃喃的重复了好几遍:“清音……清音……”
“这凤血神木,很可能是当初白族叛徒白筠带走的。”白雪阳选择绕过“白清音”这三个字,专注到盒子自身,他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
“白筠用凤血神木来装的东西,应该是当年从白族中带出去的至宝。”白雪阳不确定道:“白筠距离我也有几百年,当年关于她的事,族中没多少记载。
他们纯血那帮人不乐意被人看笑话,抹除了不少关于白筠的记录。
所以我也不知道白筠究竟从族中带走了哪些东西。”
“这个盒子,我需要一些时间来打开。”白雪阳抬眼看向边月,温声询问:“族长可否将它暂放于我处?”
边月点了点头,道:“正要请老族长帮忙呢。”
这只盒子上的机关多得眼花缭乱,边月本来就打算扔给白雪阳来解。
这是一头为白族勤勤恳恳劳作的老黄牛,哪怕他已经死了,操纵着自己的尸体,也在为白族的将来做打算。
只要边月一日是白族的族长,老黄牛就会兢兢业业的替她打工。
边月又和白雪阳交谈了一会儿,说的都是一些关于白筠的旧事。
白筠是纯血,白族的圣女、祭司一脉她都混过,当边月说起那些青铜兽的时候,白雪阳没有丝毫惊讶:“那是祭司一脉的手段,如今断绝了。
如果你能找回梅里雪山中那一脉的白族人,或许可以找回祭司一脉只鳞半爪的传承,那里曾经流放过一个祭司。”
这些在白族来说,堪称绝密的信息,在白族的祠堂中,被一老一少轻声的传递着。
第二天一早,边月才离开白族的祠堂,祠堂外的围墙上,“血玉仙”爬上枝头,在晨光中招摇。边月摸了摸腰间的黄玉,思考着白雪阳口中“纯血”的危害。
唉~想这些还太早,她自己就是纯血,就算那几个从淬血升灵池里爬出来的新族人都是纯血,她也暂时压得住。
“纯血”之害再厉害,怎么也得修到元婴化神才能发挥威力吧?到时候千灵应该也成长起来了,她就算有事要离开白族,也不用担心族里了。
边月回到了自己的宫殿,房檐下的青铜铃似乎感觉到了主人的回归,微风中撞击其内铜舌,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边月先去看了一下躺在侧殿的李无极,老人家睡得很香,也可能是昏死过去了。边月再次给他把脉,提笔斟酌的写下一张药方。
之后的抓药煎药都是她一个人,略不方便。
唉,是不是该招个弟子到身前来服侍了?
下午让老三过来吧。
老三还没过来,老五跟个讨债鬼一样,拖着长长一串账单过来了。
进门就哭丧个脸,仿佛被欠了八百万亿:“老师,您可算回来了。您不在的时候,老三总卡我经费。咱们的“白鸽”现在为止才只养了十只。
老师,这可是你重点关照过的项目啊,老三太过分了!”
老五来的目的有两个,一个是向边月要钱,一个是告老三的刁状。
老三那个死丫头,就仗着老师您的喜欢,可劲儿为难真正为您办实事的人——也就是我啊!
老师,您可得为我做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