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千重关的谈话并不愉快,这个老东西知道边月的身份,嘴里没有一句实话,全是最恶毒的咒骂,诅咒白族,诅咒把他变得不人不鬼的白清音。
边月在听到千重关骂白清音“贱婢流氓”时,终于忍不住皱了皱眉。
位低是为贱。
被奴役的女子是为婢。
四处流浪,无家可归的人叫做流氓。
她是白族的圣女,何曾地位低下?谁配奴役她?又是谁害她四处流浪,无家可归?
把她从高位拉下来的人骂她流氓贱婢,不低头看看自己又是哪条阴沟里的老鼠吗?
边月眸中划过一丝愤怒,她站在千重关的白玉床前,用悯生剑的剑鞘插进千重关身上的烂肉里,一点一点的碾压。
“啊~”千重关疼得惨叫连连,边月阴冷的声音传来:“你是这场百年恩怨的开端,是一切的源头。
敢赌你就要做好输的准备,输了你就得认!
现在像个骂街的市井无赖,未免也太失风度了吧?!
家主大人~”
“黄口小儿!你懂什么?你懂什么?”千重关疼得整个人像烫卷的鱿鱼一样蜷缩起来。常人早忍受不了这种疼,把自己爷爷的爷爷都招出来了。
但千重关不一样,他疼得那么厉害,嘴里却还是不停咒骂着边月:“你也有千家血脉,,不思祖宗恩德,尽干些数典忘祖,插标卖首的行径!”
“哦,我求你们家老祖宗把我带到世上来了吗?”边月把剑鞘又捅得更深一些,听到千重关再次惨叫出声,才阴冷道:“求求你们了,赶紧死绝吧。
你们千家的血脉,不配被传承下去!
数典忘祖?不止呢,今天让您这个“祖”尝尝我这“孝子贤孙”供奉!”
边月让千灵带着千家老太太出去,她一些事想单独跟千重关说。
此时的边月,神情极度亢奋,眼眸中闪着神经质的光,像是一头被被挑起血性的野兽,盯着千重关的目光,仿佛是盯着什么低级的,能被她戏弄的猎物。
千灵担忧道:“往事如风去,放下也是修行的一种。
你别把自己困住了。”
边月淡淡的说:“我有分寸。”
此时她全部的精力都在千重关上,根本没心情理会千灵的劝诫。
千重关身上的皮肤全部损毁,血肉模糊不清,什么经脉、肌理,早就摸不透,看不清了。吐真剂对他没用,边月也不想对他用吐真剂。
想要实话,刑讯逼供才是最有意思的游戏。刑讯逼供最拿得出手的,就是制造疼痛。
疼痛对于千重关来说,应该是家常便饭,但边月能给这碗饭里,再加几剂猛药。
十天后,边月从密室中出来,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精神恍惚。
千灵此时已经料理好千家的所有事情,她见边月神色不对,追问道:“怎么了?没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是根硬骨头。”
边月摇了摇头:“那老东西一心求死,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为了激怒我。我用尽了手段,甚至用了搜魂术。
妈的……他最后都疼得叫娘了,我还是不确定他说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前后给我好几种说辞,每种说辞都似乎能说得通,又好像都自相矛盾,我也不知道该选哪种相信。”
“搜魂术?”千灵愣了一下,不可置信道:“谁能抵挡得了搜魂术?何况千重关一病百年,意志力应该相当薄弱才对。”
说他病了,都是千灵比较体面的说法。
他那一身的烂肉,不能走,不能动,甚至连吃饭喝水都是奢望。让他这么活着的人,心思恶毒至极,也恨透了他。
“他脑子里有一层精神网。”边月道:“搜魂术失灵一般只有两种情况。
一种是被搜魂者修为比搜魂者高。
还有一种是对方神魂被第三方上了“锁”。
有人想要千重关活着受罪,但tA又不想有人从千重关这里查到某些tA要隐藏的事,所以在他的神魂上安了一把锁。”
“妈的,能做出这么变态事情的,除了白清音,我想不出第二个。”边月抱怨了一句。
这十天她白白浪费了,除了千重关的确是根硬骨头外,也怨白清音给她设置了这么一个障碍。
那个女人就像一个执棋者,初时看不清深浅,等真正坐在她对面下棋了,才能看见一颗颗她埋在时空里的暗棋。
每一招暗棋,都下在关键的位置,像是一把锁,锁住所有的秘密。
“你说,她千方百计想要隐瞒我的,究竟是什么事?”边月将白族的事翻来覆去的想,也想不出白清音在隐瞒什么?
千灵倒是比她理智:“或许,她想隐瞒的,只有你的身世。
有些事情,做的时候有很多迫不得已的理由,等做过之后,手上的棋子沾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