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苑把自己整理干净。
来回打量一番,点点头。
除了衣服有点脏,脸有些肿,其他还行。
动了动右腿,勉强能够正常行走。
吃了中午饭,叶苑去邮局以张瑞桃的口吻,给王家寄了一封信,大致内容是,叶苑把1500块的彩礼钱给了她,两家的婚事就此作罢。
张瑞桃为人尖酸刻薄,收了彩礼钱,也不会告知王家。
叶苑可太了解这人了。
办完正事后,叶苑去百货大楼前推着自行车往家走。
经过一家小吃店时,里面传来男人的呵斥声。
紧接着,就听到沈月清的声音,满是挫败,还有些颤抖,“好好,我马上~就走,不招服务员就不招,为什么要厉害呢?”
“你年纪这么大了,来我们饭店,能干好吗?”
男人反问。
叶苑听到这里,火冒三丈,停下自行车就冲进小吃店,就见瘦小的沈月清跌坐在地上,被一位虎背熊腰的中年男人指着鼻子骂。
“妈。”
叶苑感觉自己心里在滴血。
前几天,运动快餐关门了,妈妈自然没了工作,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呢?“你没事吧。”
扶起沈月清,叶苑把她护在身后,举起一把椅子,就朝着中年男人扔去,气势汹汹,吼道,“你再骂,我看看。”
椅子挨着中年男人的耳朵边飞去,掀起一阵劲风,“轰隆”
一声砸在地上。
男人被叶苑的气势完全震慑住,懵懵登登,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吃饭的客人拍案叫绝,这老板平时拽的像个二百五,早该有人制裁他了。
叶苑拉着沈月清转头就离开了饭店,回到家。
沈月清和叶苑坐在床上,执手相看,半天都没说话。
看着看着沈月清先掉了泪,轻抚叶苑受伤的地方,“你这一身的伤怎么回事?要是留下伤疤,怎么办?”
“妈,我骑车摔了一跤,不打紧。”
叶苑拉着沈月清的手,“我过几天就开学了,衣服的生意还要做。
要不咱们一起做生意吧!”
“可是,这衣服我哪里懂。
我能干好吗?”
沈月清低下头,双手无措地卷着衣角。
“妈,对自己有信心。
当年要不是下了乡,少说也得是华清的毕业的高材生。
我妈这么优秀,什么事情都能干好。”
“可是……”
叶苑一把抓住沈月清的手,“妈,在我和我爸心中,你是最好的。”
“嗯。”
沈月清看着叶苑和叶振宇如出一辙的面孔,呆呆地点了点头,“我试试。”
“明天我去商都送桃子,顺便进衣服,妈和我一起去。”
——
周六清晨,商都迎来了立秋后的第一场雨,淅淅沥沥,连绵不绝。
半下午,天空依旧乌云密布,不见一丝阳光,阴暗得宛如黑夜。
一场秋雨一场寒,刺骨的阴寒顺着脖子钻进了许前程的空荡荡的衣服里。
他带着手铐,冰冷的触感,顺着血管一直蔓延到心脏。
瑟缩着脖子,在警察的监管下,畏畏缩缩向警察局外面走去,一次只迈半步,一点点往外面蹭去。
“走快点儿,别耍花样。”
一旁的警察板着脸,警告许前程。
“是,是,警察同志。”
许前程贼眉鼠眼地乱飘着,他们说了来接应自己,怎么现在还没到?
自已拐卖儿童这么多年,光是警察手里确凿的证据少说都有5、6起,最起码也得判10年。
要是他干的事情全部抖出来,说不定就得是死刑。
想到这里,许前程的腿止不住得抖。
要真到了那一步田地,他们敢放弃他,大家就一起死。
许前程低着头,耸动着肩膀,“咯咯”
地笑着,一旁的警察看了心里都毛毛的。
绍煜天和张鹏飞站在警察局对面的小巷子里,密切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天哥,那伙人会出出现么?”
张鹏飞二愣子摸不着头脑,天哥怎么就认定,那伙人会来救许前程。
绍煜天整个人都淹没在小巷的阴影里。
勾起嘴角,眉心紧皱,没骨头般随意靠在墙上,“许前程给那伙人提供了很多货源,知道组织很多事情。
要是到时候,许前程狗急跳墙,大家一起倒霉。”
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燃,绍煜天仰起头,吐出一个烟圈,浑身都是死一半的萎靡和冷寂,“组织一定会来。”
手比做木仓,瞄准许前程,绍煜天接着道:“一击毙命,这样什么秘密都安全了。
毕竟,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一股冷气从脚下瞬间窜到天灵盖,张鹏飞浑身一抖,这伙人也太可怕了,同伙都不手下留情。
当年,天哥吃了多少苦,才死里逃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