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不是因为高兴,是觉得太委屈了,这两年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李娜说。
更让教授们头疼的,是 “学术影响力的隐形要求”。评正高不只是看成果数量,还要看同行认可度 —— 比如是否担任国家级学会理事、是否主持学术会议、是否有国外高校访学经历,甚至是否有横向课题(企业合作项目)的转化成果。这些要求,对缺乏资源的普通教授来说,如同 “空中楼阁”。
商学院的王浩教授,教学口碑极好,还主持过一项中国国家社科课题,发表了 3 篇 SSCI 论文,可连续两次评正高都没通过。评审反馈说 “学术影响力不足”—— 他没主持过全国性学术会议,也没海外访学经历。为了弥补短板,王浩主动联系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教授,申请访学名额,光推荐信就写了 8 封,还自费承担了 10 万元生活费。访学期间,他既要听课、参加学术研讨,还要远程指导国内研究生,每天只睡 4 个小时。回国后,他又牵头举办 “中国企业管理创新论坛”,拉赞助、邀请专家、安排议程,忙得脚不沾地。“为了评正高,我把家里的积蓄都快花光了,还欠了朋友不少人情。” 王浩无奈地说。
最让教授们寒心的,是 “资源倾斜下的公平缺失”。大学里的院领导、校领导,往往手握更多资源 —— 更容易拿到国家级课题的 “推荐名额”,发表论文能通过 “学术人脉” 走捷径,甚至能以 “项目指导者” 的名义挂名核心成果,挤占普通教授的名额。
某医学院的副院长赵刚,去年申报正高时,材料里写着 “主持过自科课题 1 项、发表 SCI 论文 5 篇(IF 总和 28)”,可医学院的教授们都知道,赵刚每天忙着开会、接待、跑行政,很少进实验室。有年轻教授透露:“他的国自科课题,其实是下面的副教授牵头做的,他就挂了个主持人的名;论文也是研究生写好后,他加上通讯作者的名字。去年他的课时量才 20 学时,连规定标准的三分之一都不到,却凭着‘领导身份’通过了初评。” 虽然最后因 “学术成果真实性存疑” 被举报,评审资格被取消,但这样的案例,还是让普通教授们倍感无力。
周明教授今年又提交了正高申报材料,他的国社科课题顺利结题,还发表了 2 篇 SSCI 论文,甚至主动申请去乡村中学做 “文学普及讲座”,弥补学术影响力的短板。“我知道很难,但我还想再试一次。” 他指着书架上的教案说,“我教了 20 年书,带了 30 多个研究生,不只是想要个正高头衔,更想让自己的学术成果被认可,让学生觉得‘跟着周老师做研究,值’。”
大学教授评正高,难在名额的激烈竞争,难在科研成果的严苛标准,难在学术影响力的隐形门槛,更难在资源倾斜下的公平困境。无数像周明、李娜、王浩这样的教授,在教学与科研的夹缝中挣扎,在一次次失败后仍选择坚持。希望有一天,评正高的制度能更贴合大学教授的实际 —— 少一些 “唯课题、唯论文” 的硬指标,多一些对教学质量、学术情怀的考量,让真正潜心治学、热爱教育的教授,能跨过这座 “高山”,收获应有的认可。
二、大学不是 “加长版中学”:教学与科研该侧重那个
我们科发院的调研团队,在院领导的安排下去相关学院去调研座谈时,机械工程系的李老师拿出两张课程表,指尖在密密麻麻的课程格子上划过:“我们系大三学生每周 28 节课,早八到晚九连轴转,连泡图书馆的时间都挤不出来,我们哪有时间精力搞科研写论文?可上周我们去邻市 985 高校交流,人家同专业学生每周只有 16 节课,剩下的时间都在跟着导师做项目、泡实验室、读外文文献。” 这番对比,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当前中国大学教育里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