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登大宝,稳定朝堂、安抚人心,都是你老泰山鞍前马后,居功至伟。
如今你居然毫不念旧情,逼得他一个孤苦老人家,退无可退,跑到哀家这里来哭求骸骨,乞致仕,着实可怜……”
见庆帝神色有些茫然,太后温言劝道:“皇儿,哀家知道你对皇后陷害宁贵妃之事耿耿于怀,可那毕竟是小两口之间争风吃醋的小事,况且你也罚了皇后禁足,连哀家宫中那几个做了蠢事的太监和侍卫,都由着你派人拉去砍了脑袋。
不管怎么说,这事便算是揭过了。
你又何必咄咄逼人,继续迁怒于皇后的娘家人?”
庆帝明白了母后心中顾虑,微微笑道:“母后,并非皇儿有意针对老泰山,如今我庆国新政初启,破旧立新,自当新人新气象。
老泰山年事已高,执掌朝堂,谨小慎微,颇多顾虑,于国于家都不是好事,儿臣不过是想请他老人家安心颐养天年罢了,并无恶意。”
“江山社稷,并非儿戏,你与建儿几个,虽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勇气可嘉,但也要老臣们提携帮扶才是,就这么一脚踢开,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唉……也不知道那姓叶的狐媚子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这朝堂上,若是连你老泰山都生了异心,还能指望谁去?”
太后知道皇儿新政势在必行,只求能顾及老臣们的感受,留一线生机。
“母后,这事与小叶子无关,都是儿臣自己的意思。”
庆帝解释道。
“自己的意思?哼!
看来哀家还是老了,由得你糊弄了。
谁不知道,你与范建、陈萍萍三人,都对那狐媚子言听计从,就连靖王,若不是哀家拦着,也怕是被她迷的魂都收不回来。
你们几个打小都是哀家看着长大的,什么时候有过这些乱七八糟的主意?还不都是那狐媚子在背后撺掇的?”
知儿莫若母,见皇儿倔强,太后显然是有些气了。
庆帝忙解释道:“母后,朕和建哥、陈萍萍这些年所做的一切,看似有些难以理解,实为救国救民、富国强兵的良策。
要是没有小叶子为我们出谋划策,我庆国早就被北魏一口吞下了,安能有今日之大好局面。”
太后见皇儿着急神态,知道这孩子已经对那叶家小姐情根深种,难以挽回,叹了口气,旋即目光如电,厉声提醒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你以为她有法子保扶你坐江山,将来就没法子把你踹下来?”
庆帝闻言一愣,似乎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作答才好。
太后似乎下定了决心,接着说道:“皇儿,你可还记得当初她那黑衣仆人所背的箱子?”
“儿臣当然记得,自儿臣在澹州海边第一次遇到小叶子,就见到了这口箱子,她主仆二人与那箱子几乎是寸步不离,着实有些奇怪。
后来有段时间,似乎消失不见了,到回京前,才又再次见到。”
庆帝疑惑顿起,答道。
“那你可知你两位皇伯父是如何死去的?”
“军士和百姓们都说是天降神雷,将两位皇伯父的脑袋劈了个粉碎,后来还是父皇仁慈,命人雕了木头,这才将两位皇伯父好生安葬了。”
庆帝回想起当日种种,随口应道。
“皇儿,你道世上真有那么巧的事?打个雷,劈谁不好?偏偏在万军之中就劈到了你两位皇伯父的脑袋上?”
太后摇了摇头,似笑非笑,似虑非虑。
庆帝大惑道:“母后,您的意思是小叶子动的手?”
“哀家就对你实说了吧,你们几个刚回王府的那天,先帝心喜,拉着你老泰山,一起陪你们哥几个在前厅叙话。
我们女人家不便参与,哀家便请那叶家小姐主仆进了后花园赏花,你知道她在凉亭中对哀家说了什么?”
“还请母后明示!”
“当时这叶家小姐对我郑重说道,王妃这辈子,做好当皇后的准备便是。”
太后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了出来,仿佛当时的情景就在眼前。
庆帝闻言,沉默不语,将前因后果略一串起,还真就如母后所说那般。
太后叹道:“皇儿,这个女子来路不明,又出手狠辣,做事毫不留情,你让她待在身边,叫哀家如何放心得下?”
庆帝怏怏道:“母后,小叶子心怀天下,对皇儿并无异心,儿臣以性命担保,她绝不是这样的人。”
”
无异心?若是她乖乖缴了箱子和钥匙,安安心心在宫中当她的娘娘,哀家就相信她没有异心。
只不过……”
“不过什么?”
庆帝知道母后话里有话,急切问道。
太后略一迟疑,咬了咬牙,毅然说道:“皇儿,你可知她对哀家做过什么事?”
“何事?”
“此事我本不该告诉你,时至今日,也不得不说清楚了。
那日我被皇后撺掇,派人去太平别院接宁贵妃回宫养胎。
没想到皇后暗中对他几个使了银子,让他们半路上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