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何来灵药园一说。”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唇角微勾:“只是此灵树栽种在这里当年肯定会设置禁制守护,不若诸位试上一试看能否收取此灵树?”
众人闻言,皆面露恍然之色,随即一个个神情振奋。
“华萱道友此言极是!”
话音刚落,飞霄门的莫千钧真君便率先踏出一步。他浑身灵光闪烁,气势一振,衣袍猎猎作响,手掐法诀,一股磅礴的灵力化为碧色光圈笼罩灵树。随着他一声低喝:“起——!”
灵光翻滚,法阵微颤。
然而,玉真灵树却纹丝不动。那流转的灵光反而在树干表面掀起一阵微微涟漪,继而化作一道淡金光晕反震而出。莫千钧身形一晃,足足退了两步,神色微变。
“嗯?奇怪!”他沉声道,“此树周身果真有禁制守护,我的御灵术竟连根须都撼不动。”
众人闻言,神色各异。
紧接着,灵溪宗的扬玄真君抬手施法,一道青光化作藤纹灵阵笼罩整株灵树,欲以木行之法牵引根系。
然而灵阵方起,玉真灵树的叶脉上陡然浮现一层淡银灵光,青藤阵纹反被震散,灵气荡开。
“咦?竟反噬术力!”扬玄眉头微皱,神识一震,面色微白,急忙收势。
见两人皆无功而返,其他几位真君也不甘心,纷纷施展手段。
有以灵火灼炼,想破其禁;
有以音波震荡,试图令灵树松动;
甚至有人祭出法宝巨鼎,试图以空间封禁术强行挪移。
然而,无论哪种手段,玉真灵树始终巍然不动。
那淡金色灵光偶尔一闪,便将所有力量尽数化解,反令周围灵气紊乱,地面灵纹隐隐浮现,似有一股古老的威压自地下缓缓散开。
小半个时辰过去。众人面色凝重,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异的压迫感。
灵药园之中灵气翻腾、光影流转,七位元婴真君轮番出手,术法之力交织在半空,灵纹闪烁,符阵层叠。可不论是以火炼、以气化、以阵摄,还是用法宝封收,那株玉真灵树始终巍然不动。
风声在园中呼啸,带起灵叶轻颤的沙沙声,仿佛在嘲笑众人的徒劳。
此刻,那株灵树周身流光溢彩,金纹交错,根部灵脉处更有淡淡光辉蜿蜒流动。每当有人施法靠近,那光辉便会微微亮起,随后荡出一圈圈无形灵波,将所有术力轻柔而彻底地化解。
数次试探无果,诸位真君纷纷收回灵力。有人微叹,有人摇头,也有人心中仍不甘。
唯独张炀,始终立于灵树不远处,静静注视,双目微眯,神识缓缓探入地下,细细感应那股若隐若现的灵阵脉络。
他观察良久,心中渐有明悟——
每当术法临近树根之时,地下便闪出数道流光禁制,其光纹繁复玄奥,宛若上古大阵,显然是栽种此灵树之人以秘法所设,用以护持此树、聚敛灵气。
只是……令他意外的是,这禁制竟在万载之后仍旧运转如初,灵光分毫不减,可见当年布阵者修为何等高深。
张炀轻轻吐出一口气,心底暗叹:“果然,此地非凡,怕是那上古宗门遗址无疑。”
待其他人尽皆退开,七位真君的气息渐渐平复后,众人目光齐齐看向张炀——此刻,他是唯一尚未出手之人。
朱云笑着说道:“玄青道友,不妨也试上一试?”
张炀微微一笑,不置可否,缓步走上前。
只见他伸出双手,掌心灵光闪烁,一股柔和却沉稳的气息扩散而出。
下一瞬,他双臂轻展,直接抱住那株灵树。
众人见此,神色皆有异样。毕竟他们方才动用的尽是法术灵宝,而张炀却直接以肉身之力试图拔取,未免太过出人意料。
然而张炀的气息陡然内敛,一股极为深沉的力量从他体内蓄起。周遭的灵气骤然一滞,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引力牵动。
“起——!”
张炀低喝一声,双臂青筋微鼓,灵力沿经脉流转,注入掌中,整株灵树随之一震。
轰——
灵药园的地面轻微震动,尘土与灵光一同跃起。玉真灵树的根须处,骤然亮起一道道金纹符光,流转如水。那光芒一闪,化作无形屏障,将所有力量尽数抵消。
张炀眉头一皱,心中暗叹:“果然如此。”
他又暗暗试探了几分力道,当灵气再次贯入手臂之时,整片地面竟隐隐传来低沉嗡鸣,像是某种沉睡的阵基被惊动。
灵气涌动之间,张炀忽觉地脉微颤,立刻心生警觉,当即松手。
轰——灵光回落,树影静止,地面波动缓缓平息。
他收回手,神色平和,淡淡一笑:“看来此灵树与我等无缘。此物根部所设的禁制极为精妙,以我等之力,恐怕难以撼动。”
说话间,他轻轻拂去掌中残余的灵气波纹,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却又隐隐透出一丝洞察的深意。
众人见张炀也无计可施,方才心头那丝戒备与不安顿时消散。
“原来连玄青道友也奈何不得。”
